宿的佛堂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瞬間,幾乎氣到吐血的蜀川王真恨不得把這死禿驢倒著插進螞蟻洞裏麵,插他個十下八下的!

沾染上些許□的眼眸終於回過神來,玄淩耀這才想起到北邙山祈福的頭一夜晚上是要宿在佛堂的,不由看一眼沉著臉快內傷的蕭王爺,其實不光他,自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大祭司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陛下淡淡的聲音:“....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蕭初樓泄憤似的抱著他,恨恨地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玄淩耀疼的一皺眉,又拿他沒辦法——總不能咬回來,咬來咬去的,那佛堂也不用去了。隻好安撫似的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道:“你早些休息吧,晚上涼,多蓋點,爐火別熄了。”

君王的嗓音很低沉很溫柔,藏著寵溺和安撫——就像在安撫一隻要不到肉骨頭的大型絨毛犬。

這會兒絨毛犬炸了毛,磨著尖利的牙齒,一爪子拍開門:“慢走不送!”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北邙山上的半夜裏,大雪漸漸小了些,雪籽紛紛揚揚仿佛黑夜裏亂舞的精靈。

東風呼號著在山間刮過。

佛堂是寺廟群的偏殿,遠離主殿群,在鬆樹林曲徑通幽處,十分寂靜,正切合佛心靜和的禪意。

不過如今大玄九五之尊正在裏麵,這些年在蜀川王調教下更為精銳的天耀衛,自然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地守護在佛堂周圍。

天耀衛雖然如今是禁宮首屈一指的強大武力,實力完全不在當初蜀川“旺財”部之下,不過那也是對於一般高手而言。

如果是麵對一位天下間鳳毛麟角的大宗師,顯然也隻能是送死的炮灰。

所以,當堂堂蜀川王趁著月黑風高偷偷溜進佛堂的時候,這些天耀衛是不可能發現的。

其實,就算一不小心發現了,作為深知耀陛下與蕭王爺之間那啥啥奸情的貼身護衛,也隻能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沒看見。

從外麵看還不覺大,佛堂裏麵卻十分開闊,一左一右兩間偏房,中間殿裏供著一尊金身佛像,古禪青燈,樸素莊嚴的質感撲麵而來。

碩大的紅燭劈啪燃燒著,光潔白淨的地上由於帝王的到來鋪了一層柔軟的虎皮毛氈,四周角落裏的青鼎點燃了爐火,溫暖著清冷的佛堂,不至於寒夜凍著陛下的龍體。

蕭初樓從偏房摸進來,正好瞧見一身純黑祭袍的君王坐在佛像前椅墊上,正閉著眼虔誠地說著什麼。

月華悄然無聲傾瀉在覆滿白雪的青石板台階上,斜斜打在男人英俊深沉的側臉上,鍍上一層柔和曖昧的光暈,在此時此刻寂冷肅穆的佛堂裏,竟有種禁欲般的性感。

他心中被蠱惑地漏跳一拍,連忙屏息凝神細聽去。

“....保佑大玄盛世太平,子民安居樂業,願朕在九泉之下的先皇、母親和三弟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願,初樓一生安平喜樂,能與朕,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聽到此處,一股急湧而出的溫暖柔情瞬間填滿蕭初樓整個胸腔,原本那一肚子火氣也因為這短短充滿深情的一句話而煙消雲散。

不過,懲罰還是要繼續的!

蕭初樓暗自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激動,從黑暗中閃身而出,走近男人用力抱住他。

玄淩耀一驚,下意識扣住來人手腕命門,忽而覺得這個懷抱異常熟悉。

“是我。”灼熱的呼吸拂過耳畔,蕭初樓二話不說就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