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收了眼淚,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天邊的夕陽已斂去最後一道霞光,四周的路燈正散發出昏黃的光。
“你,哭夠了?”突如其來的低沉男聲,嚇得她全身寒毛直立。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到背後的樹旁斜倚著一個白色的修長身影。昏黃的燈光籠罩下,在地上拖出一個長長的陰影。
哦,有陰影,那,就不是那種不幹淨的東西了。為此,她稍稍放寬心。
“你,你想幹什麼?搶劫,我身上可沒有錢啊!”略一思索,她低聲呼出自己臆想的結論。
見人影沒動靜,她蹲著(腿已經麻了),悄悄往旁邊慢慢地蹭去,一邊蹭,還一邊不停地揉搓著雙腿。
蹭到個自以為安全的地方--木椅旁,慢慢站起來,再次開口,“難道,難道你想劫色。我告訴你哦,我可是邰拳道五段,合劍道二段的高手,我勸你還是不要輕易嚐試的好,不然,我的拳頭一出,不見血是不會收回來的。”不知道曾經從哪本書上看到過遇到壞人時的應對措施:遇到壞人的時候,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如果兩樣到不行的話,就先聲奪人,先在聲勢上壓倒他,然後再尋找機會逃走。第一次將這個戰略運用於實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女人,你有完沒完?”白色的身影,從樹的陰影中走出來。
“亞久津,怎麼是你?嚇我一跳。”輕怕自己“砰砰砰”跳得異常歡快的心髒……“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為什麼哭?”亞久津的一雙紅眼,緊緊地盯著她,閃爍著詭異而危險的光。
“心裏不舒服,就發泄一下了。”避重就輕地給出個理由。
亞久津沉默地看著她,看得她心不由得發顫,也不敢開口。
“走,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賭氣地說道。難道還要回去找打嗎?才不要了。
攔下要走的他,“亞久津,你身上有錢嗎?借我點,我以後一定加倍奉還。”真是一分錢,難道英雄女。現在她身上幹淨得象被洗劫了一樣,連一個銅板也沒有,連手機也忘了帶出來。
亞久津仍然不說話,隻是斜睨她一眼,就繞過她,兀自走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惱火地衝他的高大背影揮揮拳頭,沒別的辦法,“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她叫喊著追了上去。
在她蹲在街心花園裏傷心的時候,月上家這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男丁(除了東方院 正人)傾巢而出,找尋她的下落。
“信,小蟬不會有事的。”鳳 空翔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安慰地拍拍正不停地向車窗外緊張張望的東方院 吾信的肩膀。
“小蟬,都是因為我們的事,才被姐姐打的。從小到大,她幾乎
是被我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根本上沒有人跟她說過一句重話,更何況是挨打。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一時想不通。不行,翔,我們還是到河邊去找找?”東方院 吾信越發的神經質。
“行,行,你先放鬆點,我想,小蟬,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女孩子。”說完,鳳 空翔馬上掉轉車頭,向大橋的方向駛去。
華燈初上的時候,出外找人的人,都滿臉沮喪地回到了月上家。
“還是沒找到小蟬嗎?”月上 美惠急切的看著陸續歸來的親人。
“美惠,我想小蟬可能是到她的哪個好朋友家裏去了。”月上 清明攬著低聲飲泣的妻子,安慰道。但他皺起的眉頭,卻充分說明了此刻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