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韜走著走著,停下了腳步,轉回身,迎著無數氣憤的目光,對著子歸酋長深深鞠了一躬。
老酋長的決定很不合常理,一定會引起大家的不滿。
黃子韜的行為對於部落來,是無法被接受的,人們不可能容得下他。可要是徹底離開部落,絕對死無葬身之地,為了保護他,老酋長已經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住在茅河邊,距離村子的直線距離不過一裏路,這裏受部落的庇護,並沒有大型野獸,遇到其他部落襲擊的可能性也很小,一旦有事還可以跑回村子求助。而名義上仍然算是部落裏的人,石牙他們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
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不能苛求更多了。
實際上,黃子韜自己也知道,村子他已經待不下去了。
鞠完了躬,在全部落的注視中,黃子韜繼續走向自己的巢居。
子歸酋長的眉頭一直緊皺著,目光複雜,想了想後,他招手把雲曉叫到身邊,對著耳語了起來,小姑娘聽得連連點頭。
回到了那間屬於自己的巢居裏,黃子韜放下九色,用力拍打了一會傷口,等血又流出來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由於沒有抗生素,一旦感染非常危險,隻能用流血的方式來衝刷傷口、殺滅細菌。
東西很少,隻有一張皮衣,一把石斧,一柄石刀,這些是進入部落後,由子歸酋長下發的,都很粗糙。唯一有些價值的東西,是一把精巧的短弓加上幾支箭,這些是雲曉送給他的。
獵手們身強體壯,用的都是長弓,這種短弓一般是女人用來防身的,殺傷力有限,不過就算這樣,黃子韜拉起來也有些吃力……
弓箭的製作比石斧、石刀難許多,彌足珍貴。
還有一支骨笛,是他莫名其妙穿越帶過來的,看著這支布滿滄桑的笛子,黃子韜不由苦笑。
除了這些外,再無他物,黃子韜將所有東西都裝進藤筐裏,背著出了巢居,又看了部落村民們一眼,走向了茅河方向。從現在起,原本就求生艱難的他,要開始一個人生活了。
九色一直緊跟在他身邊,抬頭看著,亦步亦趨。小東西可聰明了,似乎理解黃子韜為救它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一直在他的腿邊挨挨蹭蹭。
村民們目送一人一鹿離去,看見這一幕,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都變得迷茫了起來,唯有石牙和一幹獵手依舊很生氣,目光凶狠。
…………
黃子韜帶著九色穿行在森林中,心情和他的腳步一樣沉重;獨居生活,連本地的原始人都不敢嚐試,這命運現在卻降臨到了他頭上。
以後究竟該怎樣求生?
再次來到了茅河邊,走過了獨木橋,從此後,這條河就是界限,他不能輕易踏過,雖說名義上仍然是子歸部落裏的人,其實和野人也差不多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要堅強的活下去,黃子韜開始沿著河岸走,尋找合適的築巢地點。這裏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就三件事:住的窩,吃的食,還有就是找伴生孩子。
走著走著,九色忽然跳開,“呦呦”叫喚著跑向河邊的森林。黃子韜連忙跟了上去,由於跑得太急,右腳的鞋底子豁開了一半,差點把他絆了一跤。
情況在加速惡化,黃子韜唉聲歎氣,這鞋子隻怕是不能再穿了。
終於追上了九色,那裏是一片林間空地,它正在地上吃草,優哉遊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