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棟不自覺地放慢了車速,驚訝地問道:“你有什麼依據?”
宋曉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劉珂真剛才說的話,她和蔣明玉在一起吃吃飯,做做美容,喝喝咖啡,很有點小資情調……
另外,你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那天晚上別墅裏沒有一瓶白酒,而拉菲葡萄酒則有四五瓶,被喝掉了三瓶,聚會的人沒有喝白酒,而是清一色的拉菲……
請問,沒有一個男人喝白酒,這正常嗎?如果蔣明玉那天邀請了男人的話,她應該準備白酒啊,怎麼隻有拉菲葡萄酒呢?
我雖然沒有喝過拉菲,但我知道,酒量稍微好一點的人,兩三個人就能喝掉五六瓶瓶,甚至兩個人也能喝掉好幾瓶,而事實上,四五瓶拉菲隻喝掉了三瓶,這說明了什麼?
所以,我的結論是,那天晚上蔣明玉邀請的嘉賓最多兩三個人,有可能都是女人,並且,那天晚上在別墅喝酒的也絕對不會是什麼社會上的閑雜人員,因為葡萄酒的價格已經證明了來客的身份……”
說到這裏,宋曉扭頭盯著陳國棟低聲道:“最重要的是,我猜測蔣明玉那天晚上最主要的客人應該是個很有品位的女人……這跟你剛才對劉珂真的懷疑不謀而合……”
陳國棟半天沒有出聲,最後還是搖搖頭,笑道:“你的想象力令人敬佩,我還是那句話,別在劉珂真身上浪費時間……
雖然你的推斷有道理,但是別忘了,接下來還有槍戰,還有車禍,還有一個身懷絕跡的男人……這一切跟劉珂真風馬牛不相及,你不會懷疑劉珂真會跟幫會成員在一起聚會吧……”
宋曉反駁道:“但是,我再一次提醒你,我一直強調,那天晚上在北山發生的是兩個互相關聯的案子,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槍戰和車禍是在蔣明玉死亡之後發生的……
因為兩部車在互相追逐的時候,蔣明玉的屍體已經在一輛車的後備箱裏了,並且,那些人也不一定就是蔣明玉的客人……
此外,蔣明玉的死亡地點很有可能在別墅,她的屍體是後來被人裝進汽車後備箱的,當然,我不是懷疑劉珂真參與了謀殺案,而是她很有可能是知情者,甚至有可能是目擊者……”
陳國棟反駁道:“照你這麼說,劉珂真並沒有參與蔣明玉的謀殺案,而僅僅是個目擊者,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走進公安局報警,有什麼理由隱瞞真相呢?”
宋曉沉思了一下說道:“表麵上看應該這樣,但你忽視了她的家庭以及蔣明玉的身份。剛才,她自己也說了,她的母親看不起女兒的這個同學,並且一直反對他們交往,因為蔣明玉做二乃或者吸毒的的行為跟劉珂真的家庭格格不入……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畢竟人命關天,劉珂真還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隱瞞一樁謀殺案,我認為,如果我前麵的分析成立的話,劉珂真隱瞞真相有三個可能的原因。
一是她和蔣明玉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她本人也有可能是個癮君子,擔心自己的醜聞因為這個案子而暴露。
第二,在蔣明玉死亡這件事情上她可能起到了簡介的作用,生怕被追究法律責任,第三,她可能跟那台筆記本電腦之間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陳國棟瞥了宋曉一眼,笑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你疏忽了……”
宋曉問道:“什麼原因?”
陳國棟笑道:“那就是她根本不在場,所以,你前麵的所有分析都站不住腳……”
宋曉瞪了陳國棟一眼,嗔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老是替她說話,該不會是劉珂真的美貌蒙蔽了你的眼睛吧?”
陳國棟無奈地笑道:“好好,那你的意思是劉珂真駕駛著車輛撞死了一個罪犯,然後又施展絕技,一邊躲避射來的子彈,一邊把對手撞進了臨海河,然後駕駛著一輛麵目全非的奧迪車偷偷回回到了家裏?”
宋曉好像對自己的推論也沒有什麼把握,怏怏道:“這一部分情節我還沒有理順,但也不能排除劉珂真並不是一個人去的,也許她有幫手……”
陳國棟擺擺手說道:“行了,還是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吧,劉珂真的耳朵現在可能都發燒了……我警告你啊,劉珂真的母親可是省委常委、政協主席……他父親是人民銀行的前行長,你別隨隨便便把她當你故事中的主人公啊……”
宋曉好像沒有聽見陳國棟的警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越想越巧合……蔣明玉是劉珂真的閨蜜,在她回國的第二天被殺……
第二天蔣明香就陷入了火車站的案子,並且又跑到劉珂真這裏求援……而她沒有找市刑警隊,卻找自己秘書的父親報案,然後蔣明香就從她秘書的家裏失蹤了……”
陳國棟有點不耐煩地說道:“看來,兩個漂亮女人最好不要碰到一起,否則,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你認為的巧合,在我看來一切都再自然不過了,如果說有什麼巧合的話,那也隻能說,劉珂真不幸攤上了蔣明玉這麼一個老同學罷了……”
宋曉瞪了陳國棟一眼,嬌嗔道:“哼,我知道,你當然是越看越順眼,劉珂真如果拿著一把槍指著你,你還以為是她的蘭花指呢……”
陳國棟笑道:“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啊……”
宋曉瞪了陳國棟一眼,嗔道:“我問你,蔣明玉的手機監聽究竟安排好沒有?”
陳國棟搖搖頭說道:“高處長倒是答應了,不過一直沒有回音,劫持蔣明香的男人又不是傻瓜,筆記本電腦既然到手了,他怎麼還會使用那部手機?”
宋曉不滿道:“那也起碼查查在蔣明玉死亡前後,那部手機跟什麼人通過話啊……”
陳國棟委屈道:“我怎麼會想不到這一層呢,已經安排陸亞龍去電信查了,結果,那部手機就是普通的神州行,隻有最近一個星期的通話記錄……
這一個星期,這部手機除了給蔣明香和公寓的座機打過幾次電話之外,隻在七月二十九號給一部全球通打過一個電話……”
“全球通的戶主是誰?”宋曉急忙問道。
陳國棟一臉神秘地說道:“說來你都不信,這部全球通也是蔣明玉的,也就是說,她用一部神州行給自己的全球通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在她死後第二天,手機就被注銷了,沒有留下任何通話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