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同之色,畢竟大家日後還是要混江湖的,將臉皮撕破到這種程度,以後怎麼抬頭見人?

而上座素玄已經冷然道:“你毀約無信,我自然也可以,餘下的也不必比了,我直接殺了你們便是。”

權衡利弊,木懷瑜知道自從假秘笈那一場混戰,自己占盡的先機已經損失大半,再過分下去,連看客的人心都轉向素玄,今日七大派便難以收場,當下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卻對天龍門掌門任清珈使了個眼色。

任清珈緩步而出,此時天色將黯,熾焰幫眾點起火把,映得石台上一片通明,火光裏那掌門卻還是少年,眉如翠羽眼若點漆,形影清瘦斯文溫雅,真真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他上前,不急不緩的向素玄一施禮。

眾人麵露驚訝之色他要挑戰素玄?

有部分人露出惋惜之色,這個任清珈,據說當年也是臨危受命的少年掌門,短短數年間重新起複天龍門,躋身七大門派之列,據說武功神秘,行事為人也極出色,年紀雖輕,卻是僅次於木懷瑜的厲害角色,若是折在素玄手下,倒是可惜了的“”

素玄在座中欠身回禮,卻微微生出一絲猶豫,他隻能出戰一場,去贏這個任清珈,“實在不上算啊,”

未及他站起,已有人輕笑道

長得不錯,雖然和我比差了不少,不過也配和我過招了。”

話聲裏,紅衣如火的男子,已經意態飛揚的上前來。

他掌中紅燈豔光流動,不抵他容色煙水迷離,他笑嘻嘻的看著任清珈,將他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目光火辣赤稞,半晌吃吃笑道:“我府裏還差個養花的小廝,看你眉清目秀可憐見的,跟了我去可好?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語氣輕佻,全不將馳名天下的一派掌門看在眼裏,有些天龍弟子已經開始怒極喝罵,任請珈輕輕擺手,罵聲立止,玉自熙目光一閃,笑意更深了幾分這人年紀雖輕,卻挺有威望,很好,很好。

閣下是朝廷中人”任清珈聲音也如他這個人一般,清如流泉,“怎能參與到江湖爭鬥中來?”

誰說朝廷中人就不能參與?再說我現在也不是朝廷中人”業自熙眨眨眼,神情妖媚,“我三年前就加入熾焰幫啦,現在是玄木堂中一名頭目。

已經行到秦長歌身邊的蕭玦聞言不禁一笑,悄悄罵道:‘這家夥說鬼話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秦長歌卻皺眉看著那個任清珈,半晌道:“這個人不簡單呢”,

台上任清珈似笑非笑的轉向一臉尷尬的宋北辰,問:‘宋堂主?”

宋北辰看著王自熙,吃吃答不出話來,那邊素玄已經接。笑道:“敝幫之幸。”任清珈無聲一笑,不再說話。

玉自熙緩緩轉身,將手中紅燈在石台側的一株村上插好了,紅燈蒙著精致的半透明紅色霞影紗,影影綽綽映著持燈人如畫眉目,玉自熙似乎很自戀的忍不住停頓一會,在燈前掠發整鬢,自我沉醉的欣賞。他身後,任清珈負手向天,很有耐心的在,等。銀河寥廓,漫天星子化成流光之泉自天際一瀉而下,映著屏住呼吸觀看台上美人的武林人士,映著赤紅石台,紅燈嬌豔。

紅燈前美人對燈整衣,實在也算是很美的畫麵。就是時機好像有些不對。

玉自熙卻根本不管,隻在大戰前,隔了數丈背對敵人,專心致誌的,無比自戀的,欣賞自己。

似乎嫌燈紗粘了灰有些不清晰,玉自熙伸手,去殫燈上的灰。他伸手,向前。

星光飛越!如利那掌間牽起一抹跨越長天的流虹,又似拉開了一段折疊的月光,或者鋪開了一裁飛瀑!

長笑聲裏,玉自熙則飛而起,半空中一個大翻身,那自紅燈中突然拉出的如流星如鳳羽的長形武器,已經銀光天矯跨越數丈距離,向任清珈當頭劈下!

台下一片哄然!任誰也沒想到這個妖魅絕色的男子,竟會以這般詭異的方式和角度出手,出手後的絕殺陰毒更是令人咋舌,一出“大劈手”竟擺明了要把對方頭顱劈爛!

這般出人意料防無可防的殺手,誰曾見過?

哄然聲裏,誰都以為,負手向天毫無防範的任清珈,死定了。流光飛舞,當頭砸下。銀光罩遍任清珈全身,毫無死角。銀光裏,任清珈突然奇異的笑了笑。

手指一抖,彩光一閃,再一閃。

幾乎玉自熙對燈整發拉出銀色鎖鏈的刹那,他掌間忽然飛出一條絲索,手指一抖,絲索立即分成無數條彩色細絲,每條不過頭發粗細,自五指間源源不斷生出,瞬間橫織豎排,漫天裏都是五彩光芒。鎖鏈飛至,他的絲網也已成。

便聽霍霍有聲,那些彩色絲線如有生命般,尋著鎖鏈中的環孔鑽了進去,自動的繞上幾因,每條h線都綁牢了一節鎖鏈。

溫和一笑,任清珈猛然揮手!

嘩啦啦一聲,鎖鏈被拉得筆直,停在他頭頂上方,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風吹起一陣濃雲,刮得古樹簌簌作響,微微起了涼意,一抹淡淡光暈照上石台,已經入夜了層雲逶迤,月光一暗又明,那光色有些朦朧,隱隱發出淡紅的顏色。血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