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鳳舞,一筆一畫,凝重謹慎,看得出,下筆時一定寫得慢而悠長。

仿佛下筆者,每畫下一筆,都凝結了自己無限的心意和⑦

霍然回身,秦長歌問匆匆趕來的文正廷,“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失火?著人去救了沒?”

“已經去了,所有的府官衙役都已趕去”,文正廷一臉被熏得烏黑,隻看見發亮的目光中滿是焦灼,“火頭是剛剛燃起的,但是來勢很猛,好像是多個火頭一起燒起來的,很凶猛,我還在丈外,前額的頭發就沒了,根本無法接近。”放火!

秦長歌和楚非歡對視一眼,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原本準備明日放糧賑災,消息已經傳遍全城,四鄰八方的災民都在源源不斷的趕進幽州城,此時出了這事,希望滅絕的災民一旦暴動,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是誰放的火,到底為什麼放火,此時已經來不及細思。海,天中文首發

包子揉著眼睛晃出來,立時被紅通通的天際嚇了一跳”大火!”他似是十分畏懼火,刷的一下立即跳進楚非歡懷裏,秦長歌看了看他,知道大約一歲時那場大火,給這孩子留下了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怖陰影,他潛意識裏甚是怕火,這樣也好,省的硬要溜去湊熱鬧。

匆匆道:我去看看”剛要舉步,楚非歡途“軍糧。”心頡神會的點頭,秦長歌道:“知道了。”拔足便和文正廷趕到糧庫,一路上看見無數饑民正往城南湧,糧庫前無數人意圖衝土去救火都被衝天的烈焰逼回,看見搶救糧食無望,許多饑腸糠轆的饑民都開始伏地大哭,鮮紅火光裏他們烏黑的臉被淚水衝出一道道的溝渠,衣不蔽體的身軀露出嶙峋的瘦骨。

眼睜睜看著生的希望就此斷絕,災民們悲聲震天,消息一層層傳遞出去,無數人痛哭流涕,眼看著糧庫漸漸被燒成白地,整個幽州城,籠罩在絕望的號哭之中。

有人狠狠捶地,錘得鮮血淋漓,“我一家老小,“等了五日“蟲兒快死了啊,他身側瘦如一把幹柴的婦人,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眼淚如湧泉,卻已哭不出聲來。

文正廷的眼淚已經嘩啦啦的衝了出來,一跺腳正要說話,被秦長歌一把拉住。

,城中現在足有幾十萬饑民,你能救得了幾個?”未長歌注視著黑壓壓的人群,臉色森冷,緩緩道:“你一旦救了這個孩子,無數雙手就會立即伸向你,淹沒你,你打開刺史官邸,無數人就會立即湧入,會擠倒整個官邸,然後,有人死亡,有人受傷。,

這……文正廷怔怔的看著那將死的孩子,難道我就什麼都不做?我是一方州牧,我要眼睜睜的看著饑民因為沒能及時被救濟死去?等到朝廷再千裏迢迢籌集一批糧食運來,這裏的人會死上大半”,

,現在不是籌糧的問題”春長歌陰冷的道,現在是你我怎麼活命的問題。”她話音未落,哀哭的人群裏突然爆出一聲大吼。

“那些狗官!他們不賑災!他們把糧食燒了!他們要餓死我們!”

狗官!”

殺了他們!”

這裏有兩個官!”

‘把他們扔到火場裏去!”

絕望的人群,是最容易被挑起憤怒和仇恨的情緒的,不過寥寥幾句,饑民的暴動,便如山洪海嘯,不可遏止的開始了。

無數雙手臂豎起,無數人衝土前,椎起身邊的磚頭,石塊,木備,甚至用自己的頭,去試圄砸死或撞死這些狗官,。

刺史府邸的衙役軍士拚命阻擋,可走和幾十萬饑民比起來,這點人力量微弱有如滄海一粟,很快便被踉蹌推側,然後很多雙沾滿灰泥的腳衝上去一陣踩踏。數萬人呼嘯著衝過街道的聲勢,立時將街道周邊所有陳放的東西都卷碎,轟隆一聲,街旁一座低矮的危房被生生擠倒,落下的土塊茅草瞬間就被帶入無數雙腳底,再被踩沒。

黑色潮水飆風般前進,每經過一處,便如巨浪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