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能淋浴器?隻要個黑膠皮水袋子扔在房頂上就成了……

可仔細想過後,卻覺得實在太難實施。單說這水,這裏雖是有井水,卻到底不是自來水,沒有壓力,如何將水頂進膠皮水袋裏?每天拿下來灌水,灌好了再扔上房頂,也太累了些吧?金熙不由的為自己那想一出兒是一出兒發笑。

過些日子倒是可以置個大木桶再買個煤油爐子放進來。煤油爐子燒熱水,大木桶泡澡,倒是比淋浴還舒服呢。

若再能兌上精油洗個香薰浴……這空間裏又沒有別人,隻將木桶擺在草地裏就好,這不是正兒八經的大自然spa?想想就令人雀躍呢。

可胡思亂想後總是要幹活兒的。金熙走到房後翻看著拉好的棉繩上晾曬的草,已經幹得差不多了。看來明天要準備些袋子帶進來,好用來儲存這些幹貨。

將那些晾曬中的草們互換了位置以便再幹得透些,金熙又剪了些鮮枝捆好倒掛上繼續風幹,就打算洗了手出去睡覺了。卻隻聽得房門被輕輕叩了一聲,隨即就有人進了她的睡房。

絲毫不曾猶豫,也就是火石電光間,金熙已經出了空間回到床上拉開了燈。撩開幔帳,隻見那新來的染冬正往睡房裏邁腳。

染冬見燈光猛然大亮,六姑娘又從幔帳縫子裏往外瞧她,一雙眼隱隱透著冰冷的打量,令她渾身泛起了寒意,雞皮疙瘩也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層,不由得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了。

“你這是做什麼呢?”金熙冷冷的開口問道,“春分沒吩咐過你麼,不是我喊你,不許隨便進我的屋子來?”

“我,我想著,六姑娘臨睡前不知上沒上鬧鍾……怕您明天一早起不來。”染冬結結巴巴的解釋。

“謔,叫你這麼說,丫頭們是做什麼用的?沒有上鬧鍾,就都不用起了,大夥兒一起睡到日頭掛中天去?”金熙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既然成了含香館的人,就該知道,我從不用鬧鍾叫起的。你這理由兒,不大站得住腳呢。”

看來人還真不是不能太大意了。才打發了穀雨,晚上睡覺就忘了插上門,結果這染冬小丫頭才來沒半天,就敢偷偷往睡房裏溜呢。也不知道二太太許了她多大的好處,才來就敢冒險,也太急於求成了吧。

那會兒之所以留下她,也不過是這人才一被發過來就打發走,到底會令二太太有些沒臉,可如今……

想到這裏,金熙就高聲喚春分和院子裏的粗使婆子進來。染冬這時再想往外走,也來不及了,金熙早就一邊喊人一邊下了地拉住她。

她也想趕緊掙脫,哪怕出了睡房到了外間,說辭也能多些,卻不知這小小的六姑娘為何力氣這麼大,被拉住的一條胳膊動都動不得。六姑娘又是個壞的,一隻腳也緊緊踩在她腳上,幾個腳趾斷了似的生疼。

沒用片刻,春分和兩個婆子都披著襖跑進了睡房。一見六姑娘死死拉著新來的那個小丫頭,那小丫頭一張臉憋得通紅發紫,連忙上前問這是怎麼了。

“我才睡著,就聽見屋子裏有動靜,拉開燈一瞧,這丫頭正在我房裏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什麼。快把她送到後院管事媽媽那裏去吧!是打是殺叫她們看著辦。”金熙將人扭著交給了兩個粗使婆子,伸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兩個婆子一人扭了染冬一邊的肩膀,染冬早之前有些嚇傻了,這會兒納過悶來,剛想大聲辯解,金熙指著她道:“這大晚上的,你若非得要鬧得人盡皆知,我也不攔著你,隻是你更得好好想想你的下場了。”

春分就打發兩個婆子趕緊將人帶走:“時候不早了,姑娘明天一早還得上學。你們送了人就趕緊回來吧,我去廂房裏給你們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