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的,你們同班的學生說,見著你和一個男子去喝咖啡?”

金熙笑了:“就這事兒啊?您當我剛才給秋桂的那包香料哪裏來的?那人是個香料行的老板,有人說他那裏有打法蘭西進口的香料,專治失眠的,可那人又輕易不零賣……”

老太太欣慰的笑起來,原來這孩子是惦記著她的失眠,專門求人去了,還真是不枉疼這孩子一場,“可你又是怎麼認識他的呢?你畢竟是個小姑娘家的,凡事還是穩妥些為好,萬一遇上了個壞人,你叫祖母如何與你父親交待?”

金熙搖晃著老太太的大腿:“熙兒知道祖母是為熙兒好。那人不也是開洋行的麼,當然是覃慕盈他哥哥介紹來的,並不是什麼壞人。難道祖母您忘了,熙兒可是會武藝的,平常男子三五個也近不了熙兒的身呢。”

這老太太總想與覃家結親,金熙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這會兒就拿了覃家做擋箭牌——能擋一遭兒是一遭兒吧,難不成這老太太還會拉著她去覃家對質?

果不其然,老太太一聽說是覃家少爺介紹認識的,眼睛不自禁笑眯成兩條縫兒。兩家的孩子們不靠著老的搭橋牽線兒,也能玩兒到一起去,當然是好事兒啊。現在不都是講什麼時髦兒,而不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老太太便拉著金熙趕緊打腳凳上立起來,“快回去溫習功課去吧,祖母不耽誤你上進了。”

又囑咐秋桂拿些燕窩出來:“送到小廚房去,叫她們燉了送到含香館,給六姑娘補補身子。要考試了,身子骨頂不住可不成。”

金熙便辭了老太太,一路回了含香館。心道怕謠言怕謠言,到底還是起了謠言。好在老太太這裏被她安撫好了,至於學校裏麼,這幾天考試,先饒了徐夢婷和洪丙豔吧,扭頭再找機會和這兩個八婆算賬。

而那金子琳怎麼竟然死不悔改?得著機會就踩乎別人,對她自己又有什麼好處?金家又不是個普通人家,多了個女孩子就少了別人的吃穿,她金熙是吃了她金子琳的,還是穿了她金子琳的?這孩子怕是前世總說的那個公主病吧?

好在金熙是個穿來的,並不真是小金熙,否則依著小金熙殘存在這具身體裏的那爆脾氣……不兩拳打死金子琳才怪了。即便這樣,金熙有時都忍不住想要給金子琳兩下子的衝動。

回到房裏洗了澡,金熙便抱著書本上了床。在外間上夜的春分,發覺六姑娘房裏的燈一直不曾滅,卻不敢吱聲兒更不敢進屋幫忙,又暗暗安慰自己道,隻當六姑娘溫習功課熬夜吧。

其實金熙實在是這些天累壞了。為了晾出十斤檸檬草,要剪多少鮮草啊。今兒好不容易給方重天交了貨,她上了床沒片刻就睡著了,當然也就沒顧得拉燈繩兒……

而金子琳窩在自己的房裏,一邊看書溫習課程一邊走神兒。也不知這次小匪婆子能得到什麼懲罰?雖說時代不同了,也不能隨便跟著陌生男子去喝咖啡不是?她個小丫頭片子才幾歲,就這麼招惹男人,活該被老太太罵死打死……

她正自顧自的幸災樂禍,卻聽著門外響起似玉的聲音:“三姑娘,老太太屋裏的春棠姐姐來了。”

這是來做什麼?莫不是老太太對小匪婆子發飆了,找她去老太太院兒裏跟小匪婆子對質?對質就對質,誰怕誰啊。金子琳歡快的蹦起來就想往外走,春棠卻板著臉進了屋。

不過是應景兒般給金子琳行了禮,春棠低著頭道:“老太太叫我給三姑娘傳個話兒……說是謠言止於智者,咱們家姑娘聽了外頭的瘋話,回來也該將那些醃臢東西爛在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