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不過多問了一句,說這女人才住進樂正路沒有兩個月吧,三個月的身孕是哪兒來的呢。結果她婆婆將李霖叫到一邊去嘀咕了幾句,再回來就把她臭罵了一頓“我不是那意§
金熙笑著瞟了她娘一眼。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耍小心眼兒,不過是買的東西多了些,坐洋車不也一樣能回去。想接金文清回家,增進下感情就直說唄。
想歸這麼想,她還是叫了兩輛洋車,好把她們娘兒倆送到金氏洋行去。這大熱天叫她頂著大太陽拎著七包八裹的走路過去,多少花水才能養好曬黑的皮膚。
正把手裏包裹往洋車上放時,身後一聲刹車聲,隨即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小熙你這是要去哪裏,別坐洋車了,我送你一程。”
金熙頭也不回:“覃四哥你忙你的去,我就到我爹洋行去,也沒幾步路,就不勞煩覃四哥了。”
覃慕楓卻下了車,過來拎她的袋子,一手拿了四五個,還去接孫櫻娘手裏的。等將東西放到他車裏,又折返回來給了兩個車夫一人幾個銅圓。金熙和她娘相視一眼無奈而笑,隻得上了覃慕楓的車。
也就五分鍾,汽車已經停在了金氏洋行門口。金熙謝過覃慕楓相送,又客套兩句:“覃四哥若是不忙,不如下車進屋喝些茶再走。”
孫櫻娘皺眉。這覃家少爺本就是沒事獻殷勤,小熙怎麼還邀他進屋喝茶。孫櫻娘直覺上並不喜歡這些富家少爺,比較起來還是自家那侄子更好……
覃慕楓似乎並沒瞧見孫櫻娘的不快,小熙邀他進去坐坐,就算不過是客套,也得把人家這娘兒倆的東西幫著拎進去不是。他下了車就去拎東西。
金熙很少到金氏洋行來。畢竟這裏是正經做生意的地方,不是給家裏人逛街累了歇腳的。可每次隻要從這裏路過,她都要笑想,難道這旻國就是這規矩這叫法,賣的是土貨也叫洋行。
金氏洋行賣的都是本土的玩意兒,古董字畫,陶器瓷器,金銀珠寶,那也叫“洋”行。 就像前世遍地開花的大小公司,賣針頭線腦笤帚拖布的雜貨鋪子叫公司,賣高樓大廈的、搞股票證券交易的也叫公司。
今兒這金氏洋行是怎麼了?從茶房的小小窗口望進去,茶房不在,金熙幾人推門進來也沒人招呼,大廳裏的展示櫃裏一片狼藉。覃慕楓放下手裏的大包小包,有些呆愣;金熙卻與她娘對視一眼,又抽了抽鼻子,皆暗道不好。
金熙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對覃慕楓示意噤聲,又幾近無聲的說你站在原地別動。她自己飛快的到茶房門邊往裏一探頭,又迅速撤了回來——茶房哪裏是沒在,頭上碩大的一個血洞還在汩汩流著血,人就像個破麻袋堆在地上。
她的表情孫櫻娘當然瞧得清楚,兩人的手幾乎同時伸到各自的包裏握了槍,悄無聲息又迅速的貼著牆邊往裏頭躥去。到了金文清平時常呆的辦公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