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爺咱們倒要看看,是誰先餓死”
隻剩下最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跑過來,笑著說古大爺你別生氣,不是還有我呢麼。又跑到古栓柱身邊往起拉他,一邊扯著衣裳袖子給古栓柱擦著滿臉的血,一邊問兩位爺該我家的一升高粱米什麼時候還。
門房這會兒也帶著十幾個工人跑了出來,工人們手裏皆握著茶杯口兒粗的大鎬把,還隔著十幾丈遠就怒吼衝天,嚇得古家兄弟倆直縮脖兒發抖,想拔腿就跑吧,腿兒早都軟得麵條兒樣。
張啟賢也遠遠的跟在工人們身後氣喘籲籲跑來,一邊跑一邊喊:“卓文,金熙,你們倆沒事兒吧?給我打,給我打那些混賬王八羔子們,都打死了幹淨”
金熙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方卓文也笑得哈了腰。這張啟賢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模樣,說個姐姐妹妹的都臉紅,竟然在關鍵時刻這麼威風凜凜,還知道叫工人們拿著“武器”衝出來……
張啟賢這會兒跑得近了,當然也瞧見了來搗亂的隻剩了仨,一個滿臉都糊著鼻涕眼淚和血不說,還有一個點頭哈腰賠著不是,說我不過是來瞧熱鬧的,我這就走我這就走,他們哥兒倆該我的高粱米我也不要了。
對著這麼幾個慫貨,工人們也不用誰再叫停說別動手了,隻在一邊舞著棍子嚇唬這古家兄弟。那兄弟倆立刻嚇得連滾帶爬,拔腿就往村子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虛張聲勢,說我們明天還來你們等著瞧,把蘊芳這一群人逗得皆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小熙那招兒分頭擊破用得好,再加上給古栓柱那個嘎巴稀脆的大嘴巴,強硬也有了智謀也有了。”眾人一路往廠裏走,方卓文笑說道。
金熙紅了臉:“按說我一個女孩子,就該躲在眾位大哥的身後才是,你們不笑話我強出頭還誇我,就不怕把我拍到天上去懸空下不來。”
眾人又大笑起來,笑罷之後,張啟賢對金熙到底是如何給了古栓柱一個大嘴巴甚是感興趣,非得拉著方卓文叫趕緊給他講講。金熙撇嘴兒笑道:“我今兒才知道,張二哥整天那般文雅,原來都裝的。”
“說是裝的可不好聽,小熙你應該說,今兒的張啟賢才是真性情。”方卓文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幫張啟賢,其實還不就是一個意思——還是裝的。
“好好好,我寧願承認今天的我才是真性情,我也不願說我以前都是裝的。還最佳拍檔呢,擠兌起我來哪個都不留情麵。” 張啟賢一路加快腳步一路說道:“好了,你們慢慢走著笑話我吧,我得趕緊回車間了,剛才正磨著玫瑰花瓣呢,有台電磨線路出了點兒問題,我得趕緊修修去。”
方卓文也曾對金熙在這秋天都能運來成車的玫瑰花瓣感到驚奇,金熙笑說難道你忘了我花圃裏的日光溫室了麼。
其實到底是不是日光溫室的作用,金熙也不敢肯定,因為就算是花圃露地裏的各種花草,最近一兩年也延長了花期,還變得越來越耐寒抗旱了。
當年才把花圃弄起來時,從空間移植出來的花草總是打蔫兒。金熙偷偷從空間提出幾次水澆了後,打蔫兒的狀況是好多了,味道卻還是不大香,她左思右想也沒得出好的結論,便隻能安慰自己說是水土不服了。
可最近花草們的狀態是越來越好了,除了生長速度慢了些,開花的頻率也少些,香味什麼的可是一點也不遜於空間裏的那些同類。就連保加利亞玫瑰和當地的土種玫瑰、這些本就不是空間裏的植物,也逐漸朵大瓣兒多起來。
金熙笑著偷偷安慰自己道,其實它們和我一樣,都需要一個緩慢的適應過程。如今的我已經習慣了旻國的生活,它們當然也要學會適應並愛上這個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