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誠,老山參哪裏是那麼好挖的,幹脆這一次就到此為止得了。就算他總進山裏來采藥,這麼些年來又遇上過幾個老山參?
隻要她先將草藥種植園做起來,像老山參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好藥材,慢慢再說也不急。
這次出來已經挖到了眾多常用草藥不說,武德誠手裏還有各種去年秋天收集的種子。金熙打算回了京城便把種子先種進空間裏,待合適季節再朝外麵的種植園移栽。
於是剩下的一路上,金熙除了勸說,還懇求武德誠把各種草藥的習性和藥性跟小武軍說一說,她打算介時將草藥種植園交給孫廷鈞和小武軍打理,叫這孩子多少懂些,總比兩眼一抹黑的強。
“一時半刻的哪裏教得會他那麼多?我懂的這些,可是幾十年來積累下來的。” 武德誠無奈笑道,卻也還是應下了能教多少算多少。又再三囑咐小武軍要認真些,可不能再像上學時那般敷衍了事了。
孫翠嬌見金熙把各種事兒安排得井井有條,心頭不禁讚歎,到底還是回了京城更養人。幾年不見,當初的黃毛小丫頭已經比那所謂的大家閨秀還強上一大截了。
當年這孩子在射馬嶺,每天就知道騎馬打槍練拳腳扔飛刀,雖說也有年紀小比較貪玩的緣故,可若叫這孩子一直在射馬嶺呆下去,保不齊就得像櫻娘和翠蓮她們姐兒倆一樣,活了幾十歲依舊大字不識兩個。
小武軍聽說爹爹願意教他,又聽小熙說要把草藥種植園交給他和二驢子打理,這叫一個樂嗬啊——不是花圃不夠好,而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整天跟花花草草打交道,也實在太不成樣子了。
“你是大老爺們兒?”金熙咯咯笑起來。論起來,小武軍比她還小一歲呢,今年才十八,在前世還是跟父母撒嬌的孩子呢。
“不過倒也是,擱前頭不用幾十年,十幾年就差不多,武軍兒這年紀啊,娃娃都滿地跑啦”
小武軍被金熙取笑罷,又見他爹和孫家姑姥姥也跟著一起笑,臉騰地就紅了。可又不敢吭聲兒反駁,隻好訕訕的抽出砍刀,胡亂砍著身邊的野藤撒氣。
卻聽金熙厲呼一聲小心,小武軍隨即就瞄見一條細長的影子,從左上方以閃電般的速度朝他抽過來。他還以為是被他砍斷的野藤悠了過來,急忙朝右一閃,卻不料影子也跟著他追來。
正是無處閃躲時,一道銀光飛過,細長影子立時失去了悠蕩的強力,輕飄飄毫無重量般離開初始的方向,誇啦啦落在小武軍身前二尺處。
孫翠嬌這時已經一手拉住武德誠,另一手拉住小武軍迅速朝後退去。金熙這才站定了身子,遠遠的仔細打量著落在地上的兩截蛇身,確定那蛇已經被她的飛刀削斷了、再沒有掙紮,這才走近了觀瞧,“是條野雞脖子”
另外三人登時都驚出一身冷汗。若在平時,被野雞脖子咬上一口,有蛇藥用得及時,並不會致命;可小武軍兒方才可是激怒了這條蛇啊,誰知道被怒氣衝天的它咬上一口,會是什麼後果?
武德誠皺著眉訓斥了兒子兩句,什麼做事兒實在太毛糙啦之類的,又緊著囑咐他:“小熙一把飛刀救了你,還不去謝謝你小熙姐姐?”
話音未落,武德誠已經跑到蛇屍旁,一手捏著一截蛇身,另一手掏出藥囊裏的小尖刀,一刀剜出綠瑩瑩的蛇膽來遞給金熙,又從腰上摘下一隻小小的銀酒壺:“先拿酒涮涮它,再就著酒吃了。這蛇膽可是個好東西,明目清火不說吧,也省得你那胳膊上的劃傷潰爛出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