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田邊地頭隨便尋了塊平整些的地方,檸檬用熱水衝洗了大碗,直接就著碗便泡上了茶。
金熙極不好意@
待得知金熙又想種什麼治療跌打損傷的中草藥,蕭炎終於失了一直掛在臉上的溫文爾雅,頗有些熱切的追問起了緣故。等金熙含含糊糊胡說,也許軍隊裏會用得上,蕭炎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起來。
他還以為,能想到這一點的隻有他一個。所以他急著建廠,急著研究各種比丸藥和散劑湯藥還好用的方子,甚至還想,如果生產不大順利,戰事又提前了,他隻能帶著眾多的藥材隨軍去了……
這個叫金熙的姑娘,雖然在中藥上懂得甚少,可這一分心和一份敏銳,卻也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想到這兒,蕭炎便張口跟這兄妹倆要紙筆:“我給你們列個單子,什麼比較好種又比較常用,種子和小苗又要去哪裏淘騰去,我都給你們寫清楚……就省了你們四處亂碰壁。”
話語聽起來似乎不大客氣,還有些居高臨下,可從他口裏說出來,就像熟人聊閑篇兒,充其量算個指點而已。別說孫廷棟沒有在意,就連金熙這副刺蝟性子,也沒覺出不妥,甚至還覺得他說得極有道理——多碰壁就多耽誤工夫,眼下誰耽誤得起呢。
蕭炎接過紙筆奮筆疾書,沒片刻就寫了滿滿一大篇。金熙接過來,從上到下看了一看,寫得還真全麵,小心翼翼疊起放進隨身小包裏,便笑著說了聲辛苦了,又高聲招呼檸檬擺飯。
另兩個打短工的農婦也跟關嫂子一起進了廚房幫忙,因此飯菜已經做得了。青青翠翠的拍黃瓜,綠白相間的香菜拌豆腐幹兒,紫盈盈的蒜泥茄子,黃油油的瓦罐兒燜雞,大瓷盆盛著的綠豆粥,大托盤裏疊滿了蔥油餅,一樣樣端來,愈發的引人食欲。
蕭炎也不客氣,伸手就要接孫廷鈞遞來的蔥油餅。金熙似笑非笑謔了一聲:“玩了半天的土,洗洗手再吃吧?”
蕭炎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並迅速漫到耳朵上耳根後。好在檸檬已經用大銅盆端了新打的井水來,水裏又浸著嶄新的白毛巾,蕭炎撈起那冰涼的毛巾來、捂到臉上微微停頓了一會兒,才覺得滿臉的熱度逐漸褪盡。
這金家,就算再開明,也還是願意用老物什啊。這位金六小姐看起來是個極新派的人兒,想必是也嫌棄搪瓷盆不禁磕碰。
也是呢,那搪瓷盆嶄新的時候,又是荷花又是鯉魚又是鴛鴦的,但凡磕一下掉了瓷,就像個大瘡一樣惹人厭煩。看來他房裏那個搪瓷臉盆也得盡快換掉了,有些時候,還是老物件兒招人稀罕。
蕭炎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又把毛巾浸入水裏重新投了兩投,擰盡了多餘的水分擦幹淨手臉,便要端著盆去潑髒水,一邊端還一邊說:“打了幹淨水再把這毛巾洗一洗。”
檸檬笑著搶過他手裏的盆:“有我這個丫頭在,還不用蕭少爺做這等事兒,回頭我們姑娘就該斥責我沒有眼勢見兒了。”
蕭炎洗臉的工夫,金熙已經去了井邊。就著新打上來的大桶水喝了半瓢,又舀了水嘩啦啦倒著洗起了手臉——在空間裏這麼洗臉洗手都習慣了,完全忘了眼下`身邊不遠處還有人瞧著。
這姑娘還真是真性情,又一點都不嬌氣。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