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挨了,不過隻被我嶽父抽了兩鞭子,就被二叔二嬸攔下了,老太太和我嶽母也哭得不成,我嶽父也就再下不去手。”
白鬆濤不曾說出口的卻是,覃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幾句話:咱們覃家本就欠這孩子的,你還想往死了打他,你還有沒有心……覃大老爺的臉當時就紫脹成豬肝色,立了良久方才拋下鞭子長歎一聲。
其實即便白鬆濤不講,金熙想也想得到。小秋子和覃家別的孩子不一樣,這在覃老太太和大太太心中是毋庸置疑的,她們不會任由小秋子吃太多苦頭。也就是因為這個,她並不曾為小秋子太擔心。
若換了別人,就算她們再心疼,也不會攔著覃大老爺教訓孩子吧,比如當年的覃慕楓。覃慕楓還是祖父祖母親手帶大的呢,挨了一頓打竟能七八天起不來床,就可想而知,覃老太太並不是一味護短的……
可是話說回來,那孩子也真該教訓教訓。他可是郭姝玉的天,當年若不是為了他,郭姝玉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難道他就沒想過,他這一跑,叫他娘情何以堪?
越這麼想,金熙倒忘了初衷本是心疼小秋子的。她越發覺得覃家幾位太太做得不對,本就不該攔著覃大老爺的鞭子,多抽他幾下子才好如今這麼一攔,那孩子不更得有恃無恐了?
“那我就放心了,也不用緊趕慢趕去瞧他了,明兒一早我安排好各處的事兒,再去看看他也不遲。”金熙笑著跟白鬆濤說了再見。
掛了電話,就對上自家老太太一臉的探究。金熙忙解釋:“是白鬆濤。”
“我知道是白鬆濤,你不是叫他白二哥了麼,我都聽見了。我是想問你,什麼功勞英雄的?”金熙的話可騙不過老太太去。
金熙哪裏敢跟老太太實話實說,說是藤田那件事兒?忙往方令翔和小秋子兩人身上推:“白鬆濤說,要不是我幫忙,還不一定能那麼早把兩個孩子找回來,說是應該給我記一大功。”
老太太似信非信。既是幫忙了,功勞是肯定有的,可是跟英雄又有什麼幹係?咦,不對啊,功勞又是哪裏來的?這六丫頭又沒出人又沒出力,怎麼就幫忙了?
金熙暗道好險,多虧金子琳挺著個大肚子,並沒往娘家來亂竄,否則老太太不是早就知道她新認識了一個年輕“俊傑”,又要追著問她蕭炎是誰了。而大姐金子音得了信兒,匆匆就回了方家,老太太也隻知道孩子回來了,並不知道內裏玄機。
“茶樓有個常客,跟軍中多少有些聯係。我三姐夫說,也許兩個孩子會去大沽口,那人就幫我給大沽口大營打了個電話。結果兩個孩子還真去了……”金熙含含糊糊的推擋著。
老太太這才放下疑惑。孩子隻要找到了就好,全須全尾兒的回了家比什麼都強,六丫頭幫了她姐姐姐夫的忙兒,又幫覃家找回了嫡長重孫,當然是算得一大功勞。
看看老太太堂屋裏的大鍾,跟二嫂和金子怡約的時間也快到了,金熙便起身跟老太太告辭道:“我去我二嫂那裏一趟,也許就在我二嫂那裏用午飯了。”
老太太也不問你跟你二嫂又有什麼勾當,隻擺了擺手:“叫你二嫂打發奶娘帶著乃薇來我這裏吃午飯。”
重孫輩隻有乃鯤一個男孩子,又逐漸的大了,總愛長在外頭隨著予軒一起識字,寧可認五個丟仨,也不願回內院兒來呆一會兒。
老太太也跟金予辰說過,等乃鯤滿了五歲再正式啟蒙也不晚,他小九叔才識幾個字啊,又怎麼教得會他。
金予辰卻說,難得那孩子愛上了書本,雖說心智還遠遠不夠好好念書的,這習慣先從小時候培養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