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隻是興趣盎然的等著小秋子把照片掏出來遞給她……

“小熙姐姐怎麼隻管發呆卻不下車?”小傑子清脆的聲音在車門外響起。

帶著疾風和閃電,拉著小傑子的手往裏走,聽小傑子說隻有喜翠在,華彩她們都去了暖棚裏幹活兒,金熙皺眉道:“這幾日活兒還很多?天氣熱了又不能插扡,玫瑰花也早開過了不是麼?”

“小熙姐姐養了這麼些日子的病,全忘了該給廣藿香和紫蘇荊芥剪枝了麼?”小傑子笑道:“蕭三哥昨天還來過,說要多備藿香正氣水的原料呢。”

金熙失笑。是啊,自打認識了蕭炎,就多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她還是才從康靈藥廠出來的,卻把要備原材料忘了個幹淨。

“姑奶奶們去養殖場給老黑大哥幫忙去了,今天要出欄五十隻小羊,有個山東來的主顧要裝了大卡車運走。”小傑子絮絮叨叨說道:“華彩姐和路川哥自己忙不過來,就雇了三個短工,上午已經忙了一上午了,這會兒也剪得差不多了。”

“這些我不管,活兒他們自己怎麼安排怎麼是。我隻問你,廷棟哥最近這些天跟喜翠姐姐怎麼樣?”這事兒才是金熙最關心的,要不然何必親自跑一趟。

孫廷傑笑著拍手:“喜翠姐姐偷偷繡紅蓋頭呐,繡的是野鴨子鳧水,還有荷花,我帶你偷偷去她屋裏拿來瞧瞧呀?”

噗,喜翠的針線能差成這樣兒,把鴛鴦繡成野鴨子?還是小傑子這孩子故意搗蛋?金熙笑著拍了他腦門子一掌:“不許胡說八道,誰家新娘子頂著的蓋頭上是野鴨子?那叫鴛鴦。”

第二百八十三章 誰浪漫

看著麵前坐著的三家報社記者,蕭炎也不舉杯動箸與幾人寒暄,隻掏出三個大信封一一遞了過去。

“閣下這是?” 新報的記者耿家順率先問道。早報的記者崔佑成和大彙新聞的常思遠也一同揚眉傾耳,隻等蕭炎說出個一二三來。

蕭炎笑道:“辛苦費而已。最近幾日在德寶飯店可能會出些花邊小新聞,勞幾位近日多往那邊跑一跑。”

“跑新聞自是我等應該做的,閣下能給我等透露,已是大恩,為何卻還要破費?難道閣下是想叫我等秘而不宣?” 常思遠笑問道。若是秘而不發,也不是不可以,卻得看信封裏裝的到底有多少鈔票了。

耿家順和崔佑成也這麼想。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可卻也得看那錢數值得不值得他們這麼做。

“不,我叫你們第一時間發稿子,別有一絲半毫的藏著掖著。”蕭炎笑道:“這個不違幾位做記者的職業道德吧?”

耿家順幾人對視一眼。還有這等好事?若真是料足夠,又不是假新聞,他們巴不得趕緊刊登,誰還會秘而不宣?難道新聞當事人是大富大貴,隱私根本是他們觸碰不得的?

蕭炎笑著搖頭:“大富大貴遠遠談不上。何況幾位的報社哪一家背後沒有大能人支撐著?你們若不信我,等事兒真出來了,你們也會知道,我決不是害你們。”

幾人又對視一眼,這人這話倒也有道理。隻是眼前這位真是陌生,一口京片子雖然甚是標準流利,卻從不曾在哪個場合見過。也許是哪家的公子留洋才回來也說不準。

蕭炎也正是吃準了他不被人所識。眼前這事兒若換做小熙或是方卓文來做,沒準兒就被人家挖個底兒掉;換廷鈞來呢,畢竟廷鈞沒跟這種小報記者打過交道,萬一露了怯,倒起了反作用。

至於往後,再說往後的吧。就算之後知道了他的身份,想必也沒有哪個記者敢於說,我們就是收了康靈藥廠老板的錢,才同意刊登的那則新聞吧?類似的新聞天天發生天天見報,難不成都是收了錢財的?那他們這份差事還做得下去麼?

蕭炎將兩張鈔票壓在了茶杯底下,便先行離去。留下三個沒了狐疑和壓力的記者,倒全然忘了他們本就都是行業對頭,瞬時杯籌交錯起來。

而此時的孫廷鈞,也是剛剛離開德寶飯店。林所長與萬美琪常來打麻將的包房,就在後樓的第二層,賭局曲終人散之後,兩人便會在隔壁再開一間房幽會**。孫廷鈞打點了後樓裏的幾位侍應,得到了會及時通報的準信兒,孫廷鈞微微一笑便下了樓。

若依著孫廷棟的意思,無疑就是打悶棍最省心,費這勁作甚。可這別說孫廷鈞不讚成,就連喜翠也說這麼做不好。吃官司倒是不怕的,既是叫打悶棍,誰知道是誰打的?隻是之後的事兒,誰也控製不了不是麼。你打不死他,他爬起來還為難你,打悶棍也就沒了意義。

何況若他最近隻為難過一家,眼珠不用轉都知道是誰幹的。這不是給小熙樹敵又是什麼。

還是給小熙說一聲吧,省得她並不知道蕭三哥已經跟他暗裏籌劃了這麼多,她自己再從頭做一回,勞心勞力不說,也不如他們做起來踏實,孫廷鈞笑想道。

給筱燕芬的小洋樓裏送匿名信,倒可以叫小傑子去。他隻是個孩子,就說收了別人一兩塊錢跑個腿兒,是誰叫送的信也沒看清,筱燕芬就算心裏有疑惑,可還有什麼消息能比萬美琪有私情更叫她興奮呢。

金熙在含香接了孫廷鈞打來的電話,半晌沒吭聲。看來這幾人是嫌她太忙了,跟她搶活兒幹呢。氣了一回笑了一回,也隻好囑咐孫廷鈞:“萬事小心,若萬一打草驚蛇了,再籌劃起來就不知道得等多久了。工地上耽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