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翰菁在瑩雪寒舍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換了副笑臉,才開門進去。
隻見三女均是半臥在沙發上,或手玩ipad,或拿著手機,邊玩邊看電視。由於空調設置的溫度很舒服,三女都隻穿了件薄薄的睡衣,在沙發上擺出各種會令男人瞬間麵紅耳赤,口幹舌燥的姿勢。在兩台加濕器噴出的水霧掩映下,更是如夢如幻,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立馬沉淪的,自然,徐翰菁也不例外。
可是,三女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哈欠連天,見徐翰菁回來,跟他打過招呼後就各自站起身來,準備回房休息了。可憐了徐翰菁,還打算坐下來好好欣賞一番的。
“額,你們怎麼睡這麼早啊,聊會天嘛!”徐翰菁不甘心的說道。
“做賊才嫌早!”陸雪琪轉頭白了他一眼。
徐翰菁看了看時間,快接近午夜了,當真是做賊才會覺得早了點。當下訕訕的笑了下,把客廳各種電器關了以後,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隻是剛走進自己的房間,他便如癱瘓般背靠著門跌坐了下來,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再也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是的,剛才他一直是在偽裝,因為他不願讓三女為他擔心。在宴會上,還有內氣護住心脈,他不感覺有多疼痛,直到氣沉丹田,那種鑽心的錐痛又再次襲來。
徐翰菁趕緊依照至性的指點,配合著那本線裝書上的打坐之法靜坐起來。雖然他還無法調動身體裏的內氣,可是依然覺得受用不已。
一個小時過去了,直到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他才緩緩站起身來,掏出剛才響了兩次的手機。
原來是兩條微信,一條是陸雪琪發來的:“晚上我們去逛街,床上的睡衣是我給你買的,加濕器是子瑩給你買的!好夢~”最後還加了個“親親”的表情。
另外一條是聞人子瑩發來的:“晚上我們去逛街,給你買了加濕器,本來還有睡衣也想送你一套的,想想還是讓給雪琪姐吧,嘻嘻~不用謝哦!”最後加的表情是“齜牙”。
霎時間,一陣暖流倘過心房。
徐翰菁哪會不知道,剛才三女其實都已經很困了,可是依然要等自己回來才休息。不管多晚,總有一盞燈在深夜中等待著自己晚歸的身影,這樣的感覺真好。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男人會心甘情願的在外打拚,哪怕再累,再辛苦,哪怕受到委屈也往肚子裏咽。原來都隻是想守住那份屬於自己的幸福,穩穩的幸福。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
他笑著拿起睡衣,往淋浴間走去。
洗完澡後的徐翰菁,雙手負立,佇立在窗前。他在回想今晚自己的表現,說實在的,他也有被嚇到,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魔鬼的一麵。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人善被人欺,如果自己不強硬起來,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談什麼複仇,還談什麼保護媽媽,保護自己的家庭。
“媽媽,隻要為了你們,我即便遭天下唾棄,那又如何?”徐翰菁抬頭看著月亮,輕輕的說道。
第二天早上,徐翰菁和三女吃完早點之後,便載著她們往長島別墅而去。
沒想到剛進別墅大門,隻見客廳裏坐著陳雅靜,而至性師徒二人卻不見蹤影。
由於陳雅靜不知道前天晚上徐翰菁和陸雪琪發生的事,見到眾人,便高興的站起來打招呼。陸雪琪因為明白了徐翰菁的心意,對陳雅靜也就沒了什麼敵意,隻是心裏還是有些隔閡。
徐翰菁料想至性一定是在那處“桃源勝境”療傷,於是和四女說了一聲,便獨自前去尋人。
剛來到羊腸小徑的入口,花園深處便傳來了至性和慧光的對話,隻聽至性徐徐問道:“你覺得,這兩朵花哪一朵更美一些?”
“師父,這兩朵花都已經凋謝了啊,哪裏還有美可言?”慧光不解的說道。
“原來至性要說禪!”徐翰菁默默想道,不自覺就停下了腳步。
“嗬嗬,真的嗎?花的美,是取決於它本身,還是取決於你的內心呢?”至性笑道。
“這......”
“如果這朵花在你心中的形狀是極美的,那麼即便它凋謝了,又有什麼關係呢?同樣的,如果你心中無花,那麼即便這朵花再嬌豔漂亮,又豈能打動你?所謂境由心生,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是,弟子謹受教誨。”
“你真的懂了嗎?那好,我來問你,我和四位女施主聊天親近,不設男女之防,表麵看似我心存輕薄,可我心中卻沒有她們。你不敢主動和她們說話,時時提醒自己恪守佛門清戒,表麵看似你作風正派,可你心中卻忘不了她們。”
“我,哪,哪有......”慧光結巴的說道。
“啊,至性說的肯定是雪琪她們四個!哈哈,看不出慧光這小和尚表麵正值,暗地裏卻動了凡心。不過像他這樣的年紀,哪裏能有至性的那般禪心呢!”徐翰菁心裏笑道。
正想著,至性又開口說話了,“嗬嗬,為師麵前,你何須掩飾。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吧!有一天,坦山和尚與他的道友一起走在一條泥濘小路上,此時,天正下著大雨。他倆在一個拐彎處遇到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姑娘因為身著綢布衣裳和絲質衣帶而無法跨過那條泥路。‘來吧,姑娘,’坦山說完,然後就把那位姑娘抱過了泥路,放下後又繼續趕路。一路上,道友一直悶聲不響,最後終於按捺不住,向坦山發問:‘我們出家人不近女色,特別是年輕貌美的女子,那是很危險的,你為什麼還要那樣做?’‘什麼?那個女人嗎?’坦山答道,‘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還抱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