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倆老小子來個截胡,讓他們眼巴巴看著到嘴鴨子飛了,到時候那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哈哈哈!”步灝然突然插嘴說道,隻見他笑起來嘴角扯動刀疤,看上去更顯猙獰。
“不,小弟倒有不同意見!”馮毓卿掃了步灝然一眼,雙手交叉,繼續慎重的說道:“如果按錢叔的情報來說,聞人岩要收購的那家公司其實對我們沒多大用處,然而對他來說卻是個至寶。所以我們隻需假裝買家,哄抬物價,把實際價格炒高幾倍!那時隻要聞人岩依然敢接手,必然要四處抽動公司數倍的資金,到那時我們就可以聯合博聞股東,內外施壓,看聞人岩這樣罔顧股東利益,隻為聞人家族一己私利,涉嫌公款私用的行為怎麼向眾股東們交代!並且在內外交困之下,聞人岩怎會還有更多精力去顧忌其他事情呢?”
話音剛落,錢國真率先拍手稱道:“妙計!妙計!用最小的代價,就可以讓聞人岩鬧個灰頭土臉!說不定,一失足還可成千古恨!哈哈哈!坊間流傳的“小股神”馮毓卿,果然名不虛傳,前途成就不可限量啊!”
馮毓卿初得wh黑白兩道大人物的讚賞,頓覺精神一震,眼神閃爍,以往的自信又恢複了不少。其實隻論專業素養,馮毓卿對於和股票證券有關的問題往往能一針見血的道出本質,以他年紀而言,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怎奈既生瑜,何生亮!麵對有時如“惡魔”般的那個苦主,他當真是一籌莫展。
錢國真將他表情一一收進眼底,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出口,那就是成就和能力並不是一回事。成就會衡量能力,可能力才決定成就。當然,這樣的話他是不可能說出口的。隻見他似笑非笑的端起紅酒,將目光投向落地窗外,此時他們所在的包間恰好旋轉到了臨江方向,錢國真將目光鎖定在了一棟高聳的大廈上,眼內精光一閃而散。
從臨江大廈正門走出來,步灝然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大哥,怎麼你一直遷就紀延浩他們的要求,這樣我們太吃虧了吧,撈到的好處太少了吧!這還不算,關鍵是怎麼能讓這倆臭小子騎到咱頭上拉屎撒尿呢?”
錢國真負手而走,聞言之後腳不停步,淡淡的說道:“小聰明隻是戰術,大智慧才是戰略,前者看到的是芝麻,後者撿到的卻是西瓜!又有多少人能懂吃虧是福呢?當你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占了便宜的時候,殊不知你已經吃了個大虧!”
步灝然一怔,隨即又追上錢國真問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如果我們的情報沒錯的話,這是決定博聞以及聞人家族命運的事件。聞人岩能帶領博聞走到今天,你以為是常人所為?一句‘運氣好’就可以帶過的了?再說,依他那老奸巨猾的性格,豈肯將這麼重要的事托付給其他人去做!我不相信,所以合理的解釋就是,徐翰菁隻是聞人岩拋出來的磚罷了。既然這樣,紀延浩就是我拋出去的磚!”
步灝然表麵呆立當場,腦子卻飛快的轉動著,霎時全想明白了,原來大哥和紀延浩的會麵隻是虛以委蛇罷了。大哥反常的不另選秘密的會麵場所,表麵上說是參觀恒宇的旋轉餐廳,實則是將計就計,故意做給聞人岩看的。而走時也不從地下停車場離開自然也是一個精心安排的騙局。
念及此,他倒吸一口冷氣。看著錢國真挺拔直立的背影,心裏不知究竟是何滋味,隻是一股挫敗感漸漸從心底湧將上來。頓時隻覺這些“人精”城府心計,均臻上乘,任何人都無法真正看破他們的內心和參透他們的真實想法。他們看似漫不經心的出手,實則大巧若拙,均蘊含深意,虛虛實實,招招都是試探和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