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生病,也不會……不會死。」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嫁給你!」梅麗妲毫不遲疑地說。
「為什麼?」
「我討厭你這種男人!」梅麗妲身子再轉,又背對著他了,好像連看也不屑看他。「雖然你是闇影之地的王,可是懦弱又無能,說話還會結巴,我知道這不能怪你,有人天生就是這樣,但我就是討厭像你這種男人。」
高貴的公主怎能配上一個無用的懦夫呢?
托拿特下顎緊繃,臉頰連連抽搐不已,仿佛在掙紮、在抗拒著什麼。「你……你給我機會,我會……我會證明我既不懦弱,也不無能!」
「你能夠單獨一個人對戰三、四百個敵手嗎?」
「我……我沒試過,但是……」
「不必試了,王兄都不能,你怎麼可能?」
「請讓……讓我試試……」
「不用了,你是絕不可能做到那種事的,隻會白白送掉一條命而已。但是他可以,我從沒見過比他更強悍、更勇猛,比他更有氣魄、更有氣概的男人,從那天開始,我就忘不了他,日思夜想,連夢裏都有他……」
梅麗妲愈說愈忘形,不覺又流露出深深愛慕的心情,沒注意到身後的人已經開始變天了,她愈往下說,身後的人就愈是烏雲密布。
「侍女說我憔悴了,那是因為我想念他!我日夜都在盼望,王兄能盡早娶絲朵兒做二王妃,再命令絲朵兒放雅洛藍自由,如此一來,我就可以嫁給雅洛藍了!相信他也一定會很高興能夠娶我,他……」
「不要再說了!」
一聲憤怒的低吼猝然砍斷梅麗妲多情的呢喃,使她嚇了一大跳,因為托拿特的咆哮聲非常可怕,好像老虎被惹火了,想吃人!她不由戰戰兢兢的回過身去,入目所見更是駭然。
「你……你怎會變成這樣?」她失聲尖叫。
托拿特的臉變形了!
不是說他的臉真的變成什麼怪物,而是他的老實溫和都不見了,慣常的靦覥也消失了,原本白皙俊秀的臉龐蒙上一層邪惡的青氣,褐色的眸子也轉變成陰惻惻的青光眼,仿佛剛從煉獄裏闖出來的惡鬼。
「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他喃喃道。
「你……你想幹什麼?」梅麗妲驚恐的想往後退,但身後就是窗枱,她根本無路可退。「不要靠近我!不要!」
托拿特眼中的青光愈加熾盛、慘怖,愈來愈像是失去理性的瘋子。
「不能怪我,是你!是你逼我的!是你……」
他猛然撲過去,梅麗妲驚慌失色,正待尖叫救命,但已來不及了,她的嘴被捂住,人被捉住,硬拖向寢室,她奮力掙紮,她拚命抵抗,但一切都是枉然,她被扔上床,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求救,托拿特便壓上去了……
這是命運!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連上天都不知道,這是在他們出生之前就已注定了的命運!
一個可怕的命運!
絲朵兒想要表現一下、想要成就感,雅洛藍隻好給她表現一下,給她成就感。
雖然之前天天都在戰,但一路戰一路敗,灰頭土臉,麵子徹底丟到底,還被踩爛了,那種仗怎會有成就感?
打仗當然要打贏才會有成就感嘛!
於是,他們一路追到海邊,沙達軍隊全數躲上船,卻不敢離開——因為列坦尼尚未下令他們撤回南方大地;絲朵兒率領三幹女蘿戰士和席特士兵整齊排列在海邊,大聲向躲在船上的沙達軍隊挑釁、嗆聲,後者卻裝死不回應。
隔著沙灘海岸,寥寥三千人的女蘿戰士囂張到爆,堂堂八萬人馬的沙達軍隊卻窩囊到斃,這副情景實在是可笑到不行!
「他們以為躲在船上就沒事了嗎?」絲朵兒哭笑不得的瞪住海麵上的船隻。
「不然你要他們怎麼辦?」席特反問。
「要不就回南方大地,要不就下來決一死戰啊!」絲朵兒理所當然地說。
「列坦尼是出了名的暴君,沒有列坦尼的命令,他們可不敢回去。至於決一死戰……」席特微微一笑。「對他們而言,下船不是決一死戰,而是來參加燒烤大會——被燒烤的是他們自己!」
「我已經叫雅洛藍不要插手了嘛!」
「他們不知道啊!」
所以說,不能怪那些沙達武士們厚著臉皮裝烏龜,他們也不想啊,可是就在離海邊不遠處的山岡上,雅洛藍懶洋洋的雙手托腮坐在那裏,跟一旁閑來無事啃青草的馬兒一樣無聊的眺望著他們。
絲朵兒命令他離她們遠一點,免得沙達軍隊不敢和她們打。
問題是,他坐在那裏,船上的人還是看得見他那頭飄揚的黑發呀!就算他現在很無聊,還是隨時都可以有聊起來呀!
天隨時可能會黑,閃電也隨時有可能會劈下來把他們燒成碳烤小鳥,所以沙達軍隊既不敢回應她們的挑釁,也不敢離去;於是女蘿戰士也隻好跟他們耗在這裏也不能離開,大家就傻在這裏比耐性吧!
「難不成我們就耗在這邊了?」絲朵兒懊惱的忿忿道。
「這個嘛……」席特沉吟片刻,匆地命屬下送來豐皮紙和筆,迅速揮下一紙文,再用箭射到敵方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