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夫人和佘老爺天亮了才知道東院的事情,一大早就過來訓斥施琅:“你身子重,好好呆在院子裏養胎就可以了,平白無故要去惹他。”
施琅站在堂下,低頭不語,任憑佘夫人和佘老爺訓斥。
佘老爺見她這個樣子就有些不喜:“按說以你的家事能嫁到佘府是天大的榮耀,我原以為你是一個溫順賢德的,今日看來也如那市井潑婦一般,也不怪洵兒如此冷落你。”
施琅猛然抬起頭,一雙眼如深潭一般:“即燃我們兩廂都覺得這樁婚事有些勉強,還請你們給我一紙休書,我這就自請離去!”
佘老爺一拍桌子:“胡鬧!你如今懷了我們佘府的血脈,我們哪裏能夠讓你離開。”
施琅冷哼一聲:“所以,別忘了,是你們不讓我走的,不是我要留在這裏的,當初也是佘洵求娶我的,我家事如何他會不知曉,現在又拿我做筏子,佘洵忘不了先夫人,直接殉情去不就行了,何必來禍害我,否則我也不必站在這裏聽你們的指責,是,我的家世不好,但是也無人短我吃喝,反倒是在佘府,處處受製,難不成你們真的以為這是榮耀?”
這位兒媳一向都是粉溫順,今日卻向走火入魔一般,連長輩都敢忤逆。
佘老爺氣喘籲籲,卻不知道說什麼。
佘老太太冷下了臉:“既然如此,等孩子生下之後,我自然會給你休書,到時候我們各不相幹。”
冷漠無情。
施琅冷笑一聲,轉身就回了屋子,這件事情,他們說了不算。
“老太太,衙門來人了,說是要請大人過去問話。”有仆人一臉驚慌地跑了過來。
聽到衙門來人了,佘老太太一驚:“出什麼事了?”
“賴夫人找到了,玲瓏昨晚被大人打死丟了出去,今日卻去衙門口敲鼓告了大人。”那仆人聲音哆哆嗦嗦,前言不搭後語,但是佘夫人還是把兩件事聯係了起來:“走,去東院。”
東院門口已經圍滿了人,佘老爺和佘老太太還未走到門口,就見佘洵從東院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四個衙役,佘老太太身子一軟,大喊一聲:“洵兒!”
佘洵腳步未停地往門外走,看了佘老爺和佘老太太一眼,麵無表情。
佘府的這樁案子一下子傳遍了全城,不管是鄧瑩還是玲瓏,都不是佘府的奴婢,卻被佘洵任意打殺,老百姓這才知道在這些高官的眼裏,人命真的如草芥一般,一時之間群情激憤。
坐在王座上的陛下,一臉遺憾地看著卷宗,這位前朝最年輕的宰相終於落到了這個地步,這時已經沒有人在乎這樁案子的始末,隻是佘洵再也不能留了,留下,他就成了前朝的定海神針,手上的朱筆在卷宗上重重地劃了一筆。殺雞儆猴!
幾乎是眨眼間,佘府就敗了,佘洵雖然沒有受死,但是被卸掉了所有的官職,而且永世不得錄用。
太快了,佘老爺和佘老太太想不明白,怎麼突然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