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強大的妖力在這股靈壓前,根本不值一提。

越來越靠近靈壓源頭,而靈壓也慢慢減小,奈落鬆了口氣,擦去嘴角的血,一步步的走近。

靈壓,已經控製下來,可是夜卻是動也不能動。

脖子上的青靈珠不停的閃爍,夜苦笑,“無,你出不來的,放心吧,我沒事的。”

青靈珠再次閃爍兩下,最終恢複平靜。

奈落不敢相信眼前全身浴血像個破布娃娃躺在地上的女人是那個高高在上雲淡風清的伽優夜。

地板已被血染紅,而她身上,除了那張臉,根本找不到沒有血的地方。

夜吃力的微抬頭,笑了,“是你啊,奈落。”

即使這樣也能笑著嗎?

奈落走到她的身邊,手卻放到她的脖頸上,“你說,以你現在的樣子,我手再用點力,你會死嗎?”

夜麵色不變,依然嘴角帶笑,慢慢的閉上眼,“你…試試吧。”

脖間的手緩緩移開,她的世界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奈落看著陷入昏迷的女人,如果殺了她,這個世界就沒有人可以約束他。

良久,他一把抱起女人,這個地方已經不能住人了。

站在不遠處的神樂冷冷一笑,轉身就離開。

神無看著地上的血跡,“夜大人…”

“你受傷了?”

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影。

“祈…”夜明白這是在自己意識中,對方用念力進了自己的意識。

一般對於他們來說,這很難,可她受傷,他要潛入她的意識很容易。

夜抬抬眼皮,決定不理會他。

“又是他?”祈冷笑,“看來這幾千年的日子過得不怎麼好。”

夜看他一眼,不理會他明顯嘲諷的語氣。

見她不說話,祈走近她,手觸到她的額頭又放了下去,“你的傷很嚴重,他下的手倒是狠。”

夜冷哼,“是我太讓著他了。”

看出她難得的怒火,祈歎氣,“以你現在的樣子能做什麼?”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當初你選擇留下時可曾想過這一天?”

動作微頓,夜挑眉,“我們可以看出別人的命運,唯獨我們三人看不到,不是嗎?”

她的眼中有他看不懂的東西,濃得化不開。

“為什麼要用靈力重組我的實體,那對你的靈力損耗很大,難道你不知道組合神體靈力很難恢複嗎?”

祈進入他的身體時,就察覺出身體與靈力契合度很高,他手下的人做不出這種身體,能做到這種程度也隻有她了。

“能不管你嗎?”夜笑中帶著懷念,“一直我們倆都要親密一些,修為人冷酷強勢,我不能任由你被他封印,夜晚是屬於你的,他不能越過他的職權。”

她的笑中帶上嚴肅,“我不能讓世界的規矩一團亂。”

“沒看出夜你也能說出規矩這種話,”祈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情緒,也許伽優修想要爭的不是他的職權,而是她。

她真的是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

“修他沒找你麻煩吧?”夜突然道。

祈冷哼,“我沒你想的那麼弱,你多關心自己吧。”

夜眨眼,看著空蕩蕩的意識空間,他說走就走?男人真是容易生氣,明明是關心他,他卻這樣,真是難捉摸啊難捉摸。

神無為床上的人處理好傷口又換去那身血衣,她看著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疑惑不已,夜大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作為強者,不會在別人靠近時毫無反映,大人現在已經弱到這個地步了嗎?

“神無,已經換好了嗎?”

冷淡的聲音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擔憂,神無心下卻想起神樂的話。

奈落,也是個男人。

她不明白,卻也知道夜對奈落來說是不同的,在他抵著巨大靈壓也要去看夜大人時她就明白了。

走到玄關處,拉開門,她低頭,“奈落大人,夜小姐的傷很嚴重。”

奈落踏進玄關的腳頓了瞬間,他走近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人兒,麵色平常到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她死不了的!”

話語很肯定,但卻不知道說給神無,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旁邊的窗台上一朵紅色的花開得正豔。

他手一揮,那摸豔麗的紅化為灰燼。

“真難看。”

他從未像現在這般討厭紅色,紅得就像她流出的血,讓他的心煩躁異常。

神無看著那隻餘灰燼的花朵,刺眼嗎?

可,那明明是普通人類誇耀爭奪的名貴花種啊?

奈落的眼睛從未如此平靜過,沒有算計,沒有陰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有著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柔和。

她,是誰呢?

超越魂之玉的力量,完美的容貌,毫無所謂的正義之心,看透世俗的紫眼,這樣一個人,怎麼又會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