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的語氣依舊如常,她卻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安,自己讓跡部不安了嗎?-

跡部看了眼明顯不在狀態的少女,歎氣,卻什麼也不說。-

“呐,景吾,”她看著他的側臉,“我要吃中餐。”-

跡部明白她想說的並不是這個,但是他隻是挑眉,“啊恩,當然有,隻要你喜歡的東西,我當然不會忘記。”-

夜抿嘴笑了笑,歪頭看著跡部,但很快收回了目光。-

進入飯廳後坐好,接過女仆遞來的手巾擦過手後便開始上菜。-

在跡部動筷時夜皺眉,“你在生病,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扭頭對立在旁邊的女仆道,“帶我去廚房。”-

“是,”雖然不知道用意是什麼,但對方尊貴的身份以及少爺對她的重視讓女仆恭敬的照著她的話去做。-

忍足若有所①

“轟!”驚雷乍起,雨水嘩嘩落了下來。-

“我用好了,大家用好了的話和我去打打網球。”忍足放下筷子出聲道。-

鳳點頭,“用好了。”-

眾正選離桌,誰都知道,那兩個人需要獨處。-

夜錯開跡部的目光,低低歎息,“下雨了。”-

溫熱的手撫上她的臉頰,跡部神色複雜的道,“你…哭了。”-

哭了?!-

夜茫然的睜大眼,手觸上臉,指間的濕意證明她流淚了。-

“我…”-

為什麼哭?-

淺塵魂飛魄散已經過去無數年,可今天,自己為什麼會哭?

"你怎麼了?"跡部不是沒有看過夜的眼淚,可是他從未看到這樣真實的眼淚,不是表演,而是出於本能。

隨著跡部身上的仙氣散去,夜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眼淚如珍珠般的滾落而下。

外麵雨也越來越大,驚雷陣陣,閃電在兩人臉上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光芒。

低下頭,吻著她的臉頰,眼淚在舌間泛著苦澀,忍不住把她摟入懷中,也抑製住心底無盡的恐慌,"夜,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懷抱很溫暖,夜伏在跡部心口,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景吾,景吾。"

"啊恩,"低頭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景吾知道真正的永生嗎?"夜聲音平淡,已經沒有剛才的激動。

"恩?"跡部用下巴蹭著她的發頂,"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永生,"夜淡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因為我從形成開始便出生在那個環境裏,可是對於你們來說,永生是不老不死,喜愛的東西終有一天會厭倦,你的親人朋友會在你麵前一個個的消失,不管什麼感情終將會在無盡歲月中變得虛無,再美麗的事物也會黯淡無光,還有````"

"你就是這樣一天天的度過嗎?"打斷她的話,跡部皺起眉,"難道,沒有誰陪著你嗎?"

"沒有誰能陪誰走到最後,"夜淡淡的笑道,"誰都做不到。"

"別說這麼不華麗的話,"跡部抬起她的下巴,臉上的表情很嚴肅,眼中濃烈的愛意毫不掩飾,"本大爺要陪著你,想陪著你,你明白嗎?!"

再一次在她麵前自稱本大爺,隻為了表明他的心,為什麼她不明白自己的決心?

跡部強硬的一麵讓她心裏微暖,可她不能,也不能毀了他,永生,是所有美好的墳墓,她不想看到他被毀滅的樣子。

趴在他的胸膛,夜環著他的腰,不敢看他溢滿光彩的雙眼,那會讓她意識到,這個少年不能屬於自己。

室內網球場內,忍足站在窗邊,看著玫瑰被雨水打得七淩八落,不知怎的想到了那束被伽優夜扔到垃圾桶的薔薇花。

"忍足學長,"細心的鳳長太郎察覺到忍足的不對,帶著笑意走到他身邊,"忍足學長在看什麼?" 忍足掩飾了他的失神,笑著回答,"在看那些玫瑰,風雨過後,還會那麼豔麗嗎?"

鳳看了看,點頭,很肯定的道,"會的,玫瑰是豔麗而不是嬌豔,不是嗎?"

忍足淡笑,"是啊,華麗而又驕傲,怕什麼風雨呢。"

"啊?!恩!"鳳胡亂的點頭,心下卻是茫然,忍足學長真的說的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