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過蜿蜒無盡的通風管道,不曉得已經過了幾間包廂,我不由發牢騷道:「到底還要爬多久啊?你幹嘛不選近一點的包廂鑽啊?再爬下去我都要忘記怎麼走路了!」

「安靜一點,就在前麵了。」

我乖乖閉上嘴並放輕了動作,深怕弄出一點聲音會被下麵的人察覺動靜。前麵有條垂直向下的通道,我連呼吸也放輕,緩慢地爬近。

我向下看,這間包廂安靜異常,隻有輕微說話聲。

底下燈光不強,影影綽綽好像有很多人。我向前爬了點想看清楚,上半身懸空,一隻手撐在另一邊。

「皮帶拆下來給我,我下去拍。」死鬼道。

我伸手去拆皮帶,但這地方小,我又隻能騰出一隻手去解,弄了好半天還拆不下來。

「你還真是笨拙到不行。」死鬼取笑道。

「吵死了,是這裏太小了。」我邊說邊解。「對了,我先跟你說,等一下要是看到那個內賊,你千萬別一時衝動就要下去掐死他還怎樣的,我一定會跳下去阻止你,你可別害我啊,我要是下去一定會被當成殺手之類的,然後一槍解決。」

「你放心,我不會為了那種人讓自己下地獄,也不會因此危害到你的安全的。」死鬼低聲說道。

聽到他的親口保證我也安心多了。這時,扶在另一邊的手有些搔癢的感覺,我停下動作往那邊一看,赫然發現有隻大老鼠正在嗅聞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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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驚慌,趕緊將手伸回來,卻忘記了我靠那隻手撐著我的上半身。

失去了支撐的身體頓時往下跌,死鬼想拉住我卻抓了個空,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掉了下去。

我感覺到身體撞開了通風口的鐵網格,刹那間我還心想,為什魔不用螺絲釘拴住啊!接著我便重重地落在地上,這還真正是跌了個狗吃屎,撞得我眼冒金星,頓時覺得身體像散了架一樣,全身上下包括腦袋,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痛死了!

等我回過神來,幾枝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幹!要挫屎了!這是我這時心裏唯一的想法。

我還坐在地上,不過目前的情況也不能站起來,好幾人站在我周圍舉槍對著我。

拜托,隻要一槍我就嗝屁了,你們不用這麼辛苦。我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手還顫唞個不停,我還真慶幸沒喝多少水,要不然現在我八成尿出來了。

死鬼從上麵跳了下來,在我耳邊道:「先不要輕舉妄動,他們問什麼你就應是,我會想辦法救你。」

我微微點了點頭,他的出現讓我安心多了,膽子也大起來,反正我有個隱形的靠山。

這時,幾個人上來搜我的身,東摸西摸沒摸到啥東西。我冷汗直流,祈禱著他們別發現皮帶裏的玄機。幸好沒人注意到,我暗自鬆了口氣,為了保險,我身上沒帶任何身分證明文件。

確定我身上沒有危險物品後,拿槍的人中有一人出聲了:「你在上麵幹嘛?說!」

我囁嚅著說:「我……我沒想幹嘛,我想見琛哥,但、但看外麵那陣仗我絕對進不來,我隻好從通、通風口爬過來,結果不小心就摔下來了。」

「你這小鬼要找琛哥做什麼?」那人將槍抵在我的腦袋上。

拜托啊,大哥,你千萬別不小心就扣下扳機了啊!

「我……我想投靠琛哥,請琛哥收我當手下。」我結結巴巴地說,這不是我演技好,而是我已經害怕得連嘴唇都在發顫了。

我邊說邊暗暗打量著,這包廂該不會是專門用來嚴刑拷問或是執行私刑的地方吧?我瑟縮看了一眼地板,光可鑒人、黑黝黝的石質地看不出來是否吸了很多血……

旁邊一人開口:「你要琛哥收你,你能幹什麼事?幫琛哥暖床?」他說完,旁邊的人一起哄堂大笑。

……暖你老婆的床還綽綽有餘咧!我心裏暗暗罵道。

一個低沉的聲音講了些什麼,周圍頓時安靜下來,站在我前麵的人都退開了,其他人把槍收起,隻剩剛剛問話的那一個還指著我。

我這時才看清楚沙發上還坐著幾個人。

中間那人一看就知道是頭頭,想必那就是琛哥了,他長得倒是比正牌琛哥要稱頭多了。四十歲上下,雖然坐著也看得出身材高大瘦削。

一襲黑社會標準裝備的黑西裝,穿在他身上煞是有威嚴,一臉冷峻,周身環繞著冷氣,讓我不由懷疑這包廂內的低溫,是不是從這男子身上散出的。

我瞄了死鬼一眼,死鬼在我耳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