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視野中,隻見玲放開魁木風的耳朵後,兩人低聲說了些什麼。而後便見到那個從小就成為他生命中太陽一般溫柔的女子,推開石屋東麵的木門走了進去。
“再有四年,你也該進行部落的成人禮了。從明天開始,就跟著我學習醫術吧,省得你成天在外與人打架…
還是每次都頂著兩道青眼回來!我魁木風的兒子,怎能這般無用!”
重新虎著一張臉的魁木風聲音低沉,在此次“屢教不改”的魁木卿打破了酋長那罐煙魂草後,也終於讓他對心內早就產生的想法下定了決心。
魁木卿猛然揚起腦袋,那句“是大牛的錯”還未出口,在看到魁木風那雙滿是阿爸威嚴的眼睛後便堵在了喉嚨,最終隻是張了張嘴,沒有辯解。
知子莫若父,魁木風看著重新低下頭去的魁木卿久久無言,歎息一聲後,便起身朝著玲推開的木門走了過去。
滿腹懊惱的魁木卿並不知道,就因為此次打破了那位酋長爺爺的煙魂草,他的歡樂童年,結束了……
翌日,魁木卿一大早便被叫了起來,當他還以為魁木風要像前幾次一樣領著他登門致歉的時候,自出門後同樣陷入沉默的魁木風卻帶著他來到了平日他為族人看病的地方。
“風巫醫!今日這麼早啊?”
“哈哈,最近害火的族人越來越多了,得抓緊熬製湯藥呢!”
“就是,快入冬了,這鬼天氣怕是連魂獸都懶得出來!最近打到的獵物也越來越少了…唉…”
“盡力便好,去年儲存的風幹獸肉不是還有一些嗎?應該可以熬過這個冬季的。”
……
約莫盞茶時間,魁木卿帶著之前突如其來的迷惑跟著前方偉岸依舊的背影來到了部落中部,那棟在周圍石屋中鶴立雞群的木屋前,魁木風動作輕柔的推開了木門。
那是他,存在於魁木部落的意義所在,也是令他能被部落眾人如此尊敬的原因。
伴著木門的吱呀聲,一股濃濃的藥草熏退了第一次來這裏的魁木卿。
雖然每次回到家他都能在魁木風身上聞到這股味道,可那是被路上風塵稀釋過的,遠沒有現在這般濃烈。
“阿爸…這裏好臭啊,可不可以…不進去?”
已經半隻腳踏進木屋的魁木風大臉一虎並未說話,好不容易在那股刺鼻藥味中鼓起勇氣的魁木卿立即蔫了,小臉皺成一團跟著走了進來。
到現在他還在奇怪,今天阿爸為什麼沒有像往常一樣帶著他去大牛或是酋長爺爺家“挨揍”,反而帶他來了這裏,這個平日阿媽千叮萬囑不能來的地方。
木屋不大,方圓三丈而已,但在此時已經漸漸習慣那股刺鼻氣味的魁木卿眼中,卻已經是很大了。
來到當中擺放著無名幹草的石桌前,魁木風先是轉身坐下才對一臉茫然的魁木卿說道:“卿兒,從今日起,你就跟著我學習醫術吧!”
僅有六歲的魁木卿滿臉茫然睜大眼睛,顯然是聽不懂魁木風的意思。
正要接著解釋,一道蒼老笑聲卻打斷了魁木風。
“哈哈,風小子,今天這麼早?”
父子兩人同時扭頭回望,隻見木屋門口站了著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左手上的煙袋還兀自冒著青煙,與口鼻中吐出的兩小一大三條煙蛇糾纏消散。
“金南酋長,您也這般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