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河揉了揉眼,“此事我也想不通,除非兩名修為遠遠強於你的魂者同時出手,可即便算上姬彥巨子,整個永魂能有此修為的魂者都不超出一手之數。
池家掌座絕不會與熊絕一同出手,巨子閉關參悟也已到了緊要關頭,不然也不會讓我帶著通兒來參與問道,除此之外,莫非…他請動了戰天策!?”
胡言自語的陌河用力搖了搖頭,“不對,戰天策與池江寒有奪妻之恨,曾立過終身不出北洲半步的魂誓。我還不信了,他熊絕難道還能修成了無上境?”
璿璣子聞言沉默下來,抬眼透過創魂力場看向窗外他守了將近一生的青璿主峰。那方向,有青葉所居的長生苑,有內門弟子所居的隱月樓,有非掌魂貴客不能住的迎客高樓。
最後,定格在迎客三樓靠近木梯的一間尋常客房,不再幽深淩厲的眼瞳中倒映著盤膝修行的少年身影。
……
話別裴洋後,魁木孤卿快步追上了狄龍一行。像是聽到身後腳步才回頭的池墨淚冷冷掃了他一眼,隨後接著方才與池江寒的話說道:“我說你怎會破天荒讓我出來,好!那就以此次青壯試劍為準。奪魁之人,便是我池墨淚之夫君,無論他是無根遊魂還是主城公子,亦或是殺人魔頭、百歲老叟,我都順你的意。”
魁木孤卿聞聲駐足,夜色掩飾下的雙拳瞬間緊握。便是離他最近的狄龍,也察覺不到其心內洶湧而起的無端怒意,隻是瞪大雙目詫異盯著一直以他大大哥自居的池大小姐。
方才,不是她說的要自己做主嗎?師尊也同意了,為會何突然變卦呢?
狄龍至死都未想通臨時變卦的池墨淚所為何故,於他來說,隻要努力修行能幫上大哥便好了,至多再加上一條尊師重道,其他,關他何事?
池江寒若有所思看了看低頭不語的魁木孤卿,隨後長歎一聲,邁步朝著燈火通明的迎客樓中走去。
一直到盤膝坐下,魁木孤卿也隻與狄龍說了句“白日聞道有所得,今夜要鞏固一番”,狄龍立即知趣把房舍留給大哥一人,而他則是敲響了白沙房門。
即便在殿中,狄龍也要隔三差五去幹感受一下足以令常人瘋魔的尊境煞氣。隻有身處其中,腦中的另一個他才會短暫平靜。
魁木孤卿雙目緊閉,捏成修行印法的十指指節隱隱泛白,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靜下心來。
“奪魁之人,便是我池墨淚之夫君!”
女子說話時明眸中泛起的清冷、憤然,以及一抹他來不及看到的哀怨,統統化作此時的無端生出的夜半煩躁。心內好像壓了一團極熾烈的火焰,這樣的情緒,他今日之前從未有過。
躁動恍惚中,為求修行時那一抹無為空靈的魁木孤卿不自覺放鬆了對無上秘寶的束縛,一時山魂呼嘯,如脫韁野馬。
正在觀望此處的璿璣子麵色突變,來不及與陌河言說便消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