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雖然冰雪聰明,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無數城主公子、宗門傳人為得其青睞鬥得頭破血流,但也比不得師兄你苦修數載得來的一身修為和身家性命吧?”
魁木孤卿頓覺怪異,他在裴洋口中聽到的池大小姐,似乎與侍者口中的有些不同。侍者眨了眨眼,那種狡黠中帶著期盼的目光,讓魁木孤卿覺得很是熟悉。
這位進屋後便不把自己當生人的“師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扯過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他看到侍者明亮眼眸中自己的倒影,似乎臉有些黑。
“哈哈,我隻是想檢驗自身修為而已,畢竟隻有在生死險境之中魂術技法才能進步,諸多感悟也隻有逆境中才能磨礪悟出,若是畏首畏尾,那還修什麼魂,師弟你說是吧?”
侍者聞言似乎有些生氣,沉聲道:“師弟不是說笑,明日試劍當真是要流血死人的。即便你僥幸拿到了試劍魁首,青璿魂宗得到的魂晶也不會多分你半塊!師兄你那般拚命作甚?”。
魁木孤卿神色微動,“魂晶?這關魂晶什麼事?問道試劍不是各家為宣揚魂道與挑選弟子的才舉行的嗎?”
“那隻是其一”,侍者坐直身板,像是知道魁木孤卿不會計較一般,拿過桌上茶壺自斟自飲,“好叫師兄知道,這試劍比鬥其實還是各宗為爭奪魂晶資源的重要渠道,由門下青年弟子相鬥,既不會撕破臉皮,也損失不了自家根本。
師弟我也是聽旁人說過,各家勢力以轄下的凡俗村鎮為注,門下弟子排名越靠前,所能割分到的村鎮便越多,可供開采的魂晶資源也就越多。”
“割分?”魁木孤卿滿臉狐疑,“如此說來,難不成是割分排名靠後的勢力所轄之村鎮?若是村鎮所屬的宗派不願割分,那豈不是又要發生爭鬥?”
侍者說到興起,似乎是忘了此行目的,“正是,由掌座殿主持見證,我還從未聽說過哪一家勢力敢有異議。若是門內青黃不接,那便隻有坐等被大勢淘汰了。”
魁木孤卿心神皆震,他終於明白裴洋口中的風口浪尖是何意思,也明白了試劍最後一日的慘烈由何而來。
問道五日,是世家宗門在展示魂道,欲招收弟子壯大實力。
試劍三日,則是為了爭奪魂晶資源,事關一宗之興衰存亡!
“魁木師兄明白了?明日的試劍比鬥定是慘烈無比,師兄又不為佳人,還是不要去了。”
魁木孤卿張口吐出胸中一口濁氣,起身抱拳,“多謝師弟不吝解惑”。
黃臉侍者眼中露出滿意神色,同樣起身抱拳回禮,但見素白廣袖之下,十指纖纖,滑若凝脂。
奈何此時的魁木孤卿尚在消化他所說的問道機密,並未注意那十根握在一起的青蔥玉指。
“既如此,那試劍第一,我還非爭不可了!”
隻覺一番口水已是白白浪費的黃臉侍者目瞪口呆,她並不知道,當初即便褪開衣裳也辨不清雌雄的實誠少年,也學會了借助謊言來隱藏自身的想法。
青璿內門弟子十人,九人是宗主青葉一脈,現今又得知試劍關乎宗門魂晶分屬,再聯想如今宗內形勢,利害關係,已然盡在心中。
不知魂典真意之前,他為佳人。
此刻明白試劍之意,他為佳人,也為那不惜引來九天雷電助他修行的師祖,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