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轉掌魂,非帝境魂者不能擋!
驚見老嫗發難,魁木孤卿爆吼一聲,右腳蹬地,與青璿魂宗近百名外峰首座一同衝天而上。
觀戰諸人早已被一連串的變故震得無法自持,呆呆看著撲向青璿霸刀的霽月聖宗傳功大長老,聽著她口中發出夜梟般的嘶啞長嘯。
有人滿心快意,認為凶殘暴戾的青璿霸刀終於張揚到頭,就要血濺當場。
有人心生不忍,認為一宗盡是女子的霽月聖宗肚量太小,長老出手,犯了永魂大忌。
“放肆!”
“問道魂典傳承萬年,豈容爾等撒野!”
如雷喝聲炸響晴空,曾喝散漫天雨雲的莊嚴人聲再次響起,霽月聖宗的老嫗伸出如鉤五指定在半空,形容滑稽,卻無人敢笑。
夾雜在青璿長老中的魁木孤卿隨眾人來到賀蘭刀身前,不用吩咐安排,一眾長老便自發把僵在半空的老嫗團團圍住,聽候宗主青葉發落。
“嘭”
滿眼驚駭的老嫗炸成一團血霧,魁木孤卿看見幾滴鮮血飛濺到裴洋臉上,他神色如常抬起右手輕輕擦掉。
那句隻有裴洋能聽到“你做的很好”,是他等了十五年才姍姍來遲的來自授業恩師的誇獎,此刻聽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興奮開懷。
霽月聖宗方向,女子的啜泣哭聲遠遠傳出,觀戰諸人正心有戚戚之際,又有一名魂宗掌教衝動站起。
“青葉你是何居心!
唆使弟子狠下殺手,肆意屠殺魂宗長老,置問道規矩於何地?堂堂聖地,竟殘酷至斯!你青璿魂宗是想獨占兩洲魂晶,還是借此機會鏟斬斷各家傳承,好讓你青璿獨大!?”
獨眼老者緩緩浮空,身後大河魂界眨眼鋪開九千丈,大河之上,有遮天巨樹紮根其上。
水木雙魂,五轉魂尊!
“砰”
青葉猛然站起,怒而摔杯,低沉喝道:“試劍法規乃是東南二洲百家魂道共同商榷製定,十年一問,由青璿魂宗、天機門與掌座殿輪流舉行,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掌魂來指手畫腳?”
眾魂者噤若寒蟬,創魂帝者,場中多數魂者都隻是聽過而已。此時親身感受到那種如大地天穹般廣博浩大的帝境威壓之後,才明白之前的種種猜測是多麼可笑。
碧水青木門的五轉掌教與之相比,根本就是螢火皓月之差,天雲黃泥之別!
獨眼老者環視一圈,隻見方才暗中說好要一同聲討青璿魂宗的幾位宗主長老目光閃躲,見他目光掃來,皆是把頭偏向一旁。
“汝等害我!”,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憤怒出現在老者心頭,他獨眼血紅,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青色木盂倒扣而下。
“轟”
眾人隻見從木盂之中流出一道臂腕粗細的透明水線,隨後遇風暴漲,眨眼化為一條寬宥百丈、且還在快速變長的渾濁大河,大河如有靈,剛一出現便朝雙腳浮空的青葉衝刷而去。
正在為獨眼老者之膽大而震撼的無數魂者中,一名身著淡紅勁裝,看不出是哪宗弟子的魂者忽然摸了摸頭頂的冰涼之處,愣然瞬間後失聲驚叫。
“那不是魂元所化,那是真正的水,真正的河水!”
正打算見識帝者手段的其餘魂者無不麵色大變,更有甚者已經運起魂元朝山下逃去,此時取代了主峰天幕的滔滔大河若是狂衝而下,恐怕唯有廣場中部的世家宗門能夠安然無恙。
玄魂城主司青陽聽得身後騷亂吵鬧,當即暴躁吼道:“吵什麼吵!一個個沒見過世麵,那是碧水青木門的鎮教魂兵青木盂,一盂可盛一河之水,自然是真的水!”
司青陽周邊的騷亂嘈雜為之一靜,一道不知從哪裏傳來的微弱聲音顯得很是刺耳。
“就因為是真的水,我們才要逃啊……”
場麵更為混亂,無數遊魂推搡咒罵,朝下山石階的方向擠去。
“讓讓…讓讓!你他娘的給老子讓開!”
“他們能禦空飛行自然不怕淹,可我們怕,快讓開!”
“這什麼問道魂典,動不動就殺人,還他娘的有生命危險!老子下次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