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大氅丟到薛蟠身上。

薛蟠連忙一把抓住,然後狐疑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湘蓮不耐道:“你蓋這個,免得被凍死。”

“這麼好心?”薛蟠看著柳湘蓮的眼中滿是質疑的表情:“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不蓋就還給我。”

“誰說我不蓋了?”薛蟠連忙抓緊手中狐裘,生怕柳湘蓮改變主意再搶回去:“不蓋白不蓋,當然要蓋。”

柳湘蓮在他身邊坐下,拿起那件夾襖披在自己身上,然後閉上雙眼,開始閉目養神。

薛蟠見他閉上雙眼,自己連忙也跟著閉上雙眼開始裝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生病的緣故,柳湘蓮這次並沒有綁他,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

“等會兒待柳湘蓮睡熟了,我就悄悄爬起來拿繩子把他綁上,然後拖到馬車下,自己再駕車逃走。就算他柳湘蓮醒了,涼他被繩子綁著對自己也沒什麼威脅。你姓柳的是很厲害沒錯,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麼?”薛蟠心中暗自盤算道。

在柳湘蓮手中吃過幾次大虧後,他已經不敢再打這位色如春花冷似閻羅的冷郎君菊花的主意了,隻希望能平安從他手中逃走,日後兩人再不見麵。

雖然他也想過狠狠心,趁柳湘蓮睡著時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一了百了,可是他前世雖然勉強算混黑道的,但也隻限於幫人看看場子收收保護費,小打小鬧雖然經曆過不少,但是卻從來沒有殺過人。再說這柳湘蓮人雖然操蛋了點,不過這張臉長得確實相當俊美,薛蟠自認對著這麼美的一張臉自己下不了狠心,所以隻得作罷。

薛蟠靜靜地閉目等著,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後,才聽到柳湘蓮的鼻息漸漸均勻,想來是終於睡著了。

薛蟠仍舊不放心,又多等了一會兒,這才伸手推了推柳湘蓮,低聲叫道:“喂,姓柳的~”

柳湘蓮一動不動,仍舊雙眼緊閉繼續沉睡。

薛蟠心中暗喜,連忙彎下腰去,伸手摸到白天柳湘蓮綁自己的繩索,然後悄悄掀開柳湘蓮身上蓋的夾襖,便拿繩子往他身上綁。

柳湘蓮忽然睜開雙眼看向薛蟠。

毫無防備下被那雙清冷的鳳目盯著,薛蟠隻覺身上一冷,手一哆嗦,手裏的繩子便掉到了地上。

柳湘蓮道:“你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薛蟠驚慌失措,結結巴巴道:“我,我就是……那個……”

“就是什麼?”柳湘蓮步步緊逼。

“就是……就是……”薛蟠人急智生,連忙抓起一旁的狐皮大氅道:“我看你冷得直打哆嗦,所以想和你換過來,讓你還蓋狐裘,我蓋夾襖好了……”

柳湘蓮又豈會聽不出他聲音裏的顫唞,卻故作不覺,道:“那好啊,我正冷呢。”說完隨手接過狐裘大氅蓋在身上。

薛蟠:“……”姓柳的,我就那麼一說,你就不能謙讓一下,體諒體諒我這個病號麼?

薛蟠偷雞不成蝕把米,隻好滿腹怨氣地彎腰撿起地上的夾襖蓋上,然後縮在角落裏。

可惜厄運並沒有就此結束,柳湘蓮忽然看了他一眼道:“剛想起我忘了一件事。”

薛蟠問道:“什麼?”

“這個。”柳湘蓮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繩子,然後發號施令:“雙手並攏,伸過來。”

薛蟠立刻可憐兮兮道:“看在我還是個病人的份上,可以不綁麼?我保證不會逃……”

“不行。”柳湘蓮果斷拒絕。

於是薛蟠又一次被毫不留情地綁了個結結實實。

柳湘蓮綁完後,才彎腰從地上撿起那件夾襖蓋在他身上道:“睡吧。若再不安分,連夾襖也別想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