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薛蟠自被柳湘蓮綁架以後,還沒有和香菱通過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她擔心成什麼樣子了,遂建議兩人途徑杭州時先設法與香菱會和,然後再一起返京,柳湘蓮同意了。
數日之後,兩人終於到達杭州。
薛蟠曾經以香菱的名義在杭州盤了家客棧,便提議去那裏休息,這樣不但能省下房錢,還能順便看看香菱在不在那裏。
柳湘蓮無可無不可地同意了。
於是兩人趕著馬車來到那家大富客棧門口,薛蟠還未下車就看到自己的一個貼身小廝愁眉苦臉地站在門前東張西望。
很快那小廝也看到了薛蟠,立刻歡天喜地跑過來迎接。
薛蟠一麵往客棧裏走一麵問道:“香菱呢?”
那小廝道:“剛去了繡莊,過會才能回來。大爺你這麼多日人影不見,可把大夥兒擔心死了,還以為你出了什麼岔子,香菱姑娘都不知道背地裏哭多少回了。”
薛蟠聞言不由心頭一暖,道:“我這不回來了麼。你快去讓人給我準備間上房,還有洗澡水,趕了一天路得好好洗洗才行。”
那小廝連忙去叫店小二準備,薛蟠則和柳湘蓮一起坐在客廳裏,邊喝茶邊等香菱回來。
早有機靈的小廝跑去把薛蟠回來的消息告知香菱,香菱聞言頓時喜不自勝,連忙乘馬車趕回來。
見了薛蟠還未及開口就紅了眼圈,眼淚撲簌簌掉下來。
薛蟠連忙摟著她的肩頭安慰道:“別哭了,我不好好地在你跟前站著麼?”
香菱眼淚掉的越發洶湧了,哽咽著道:“你那夜連個信都沒留就走了,連帶請的幾個鏢師也都蹤影不見,一個多月毫無音信,怎教人不憂心如焚?我夜裏做噩夢都夢見你出事了,再也回不來了……”
薛蟠連忙哄道:“以後不會這樣了,以後我再去哪裏都提前告訴你,行不?”
香菱含著眼淚點點頭。
薛蟠正想問她些自己走後的事,卻忽然感覺到身側有兩道冷冷的視線投射過來,轉頭一看,正是柳湘蓮。
薛蟠見他目光冰冷地看著自己搭在香菱肩頭的那隻手,連忙縮了回來。
片刻後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柳湘蓮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幹嘛要怕他?
香菱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柳湘蓮,連忙擦幹眼淚對他一笑道:“這位公子是大爺的朋友吧?剛才我一時失態,倒叫公子看笑話了。”
柳湘蓮沒答話,隻向她微微頷首致意。
薛蟠連忙介紹道:“香菱,這位是我新交的好朋友,柳湘蓮。”
又對柳湘蓮道:“這就是我路上跟你提過的香菱。”
柳湘蓮淡淡“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香菱本能地感覺到柳湘蓮似乎不大喜歡自己,於是心中不由納悶,自己明明從未得罪過這位柳公子啊。
薛蟠見有些冷場,正想說兩句話來活躍一下氣氛,柳湘蓮已經開了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上樓了。”
薛蟠道:“我和你一起上去。”
香菱見他要走,連忙說道:“大爺,我們離開京城已有數月,在蘇州你跟著張德輝時又不辭而別,老奶奶定會心中記掛,張德輝弄丟了大爺,恐怕更早已慌得六神無主了,您要不要分別給他們去封信報個平安?”
薛蟠心想老子鋼筆字都寫得歪歪扭扭,更別提毛筆了,拿都不會拿,還是別獻醜了,遂答道:“如此你寫給他們便是。”
香菱連忙點頭道:“稍後我便去寫。”
這時小廝走過來向薛蟠稟報,說熱水已然準備妥當,薛蟠便自然而然地拉著柳湘蓮的手上樓沐浴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