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時分可以聽見它在播放一些歡快的節目。主持人和嘉賓的語調都很快樂。客廳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掉了,偌大的客廳隻有電視裏的光束在不斷變幻著,借著這些光莫小傾能看見身上的阮至潔明媚的笑容。
阮至潔的笑容本身就是很少,但她的笑卻是有很多種。陽光的、狡猾的、壞壞的……每一種笑容都像是一劑奢侈的米幻藥,讓莫小傾在亢奮的情緒下達到醉生夢死的情緒。
她像是一片寧靜美麗又無比壯闊的海洋,強大又俊美,有著無窮無盡的魅力。
莫小傾很喜歡阮至潔的長發,在纏綿的時候,她柔滑的發絲受到重力的作用紛紛垂下,掃過她的眉眼、唇、下巴……再到她的鎖骨、胸口、小腹……
她的頭發和她的眼睛一樣的溫柔,莫小傾喜歡被她撫摸的感覺。溫暖,舒服,能很真實地感覺到被一個人珍惜,該是怎樣的一件事。
就算是在情-欲的巔峰,阮至潔也會對她溫柔備至。有激情也有愛情,在越過最高峰之後,比她還要疲憊的阮至潔還會溫柔地抱住她,慢慢安撫她的身子,在她耳邊說情話……
“你腰上有顆痣,還是紅色的。”阮至潔從莫小傾的身後抱住她,把她整個身子口進懷抱之中,細致地撫摸著她的身子。柔滑又年輕,細細的腰,似乎用力一扣就會折斷她。在凝脂肌膚之下隱約能見到骨骼,這樣纖細的身子似乎隻有擁抱都不足夠。
“雖然這樣說很酸很肉麻,但我很想說,我覺得你從內到外都這麼柔弱,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保護好你。”阮至潔親吻莫小傾的頭發,“第一次這麼想一直待在一個人的身邊,一步都不想離開。”
雖然莫小傾不過是二十出頭,但她似乎已經過了愛聽情話的年紀。曾經她覺得情話就像謊話,隻是安撫對方想要達成目的的時候才會說出的違心之詞。情話很虛偽,讓人幻滅。被說了那麼多次的愛,可是一次都沒有被愛過。莫小傾認為人就是情緒化的動物,喜歡說自己永遠也做不到的事情。那些比登天還難的事情,那些埋在麵具之後的假話,都能被情-欲推高到無所不能及的地位。
可是為什麼今天聽見阮至潔說出那番話她卻一點都不覺得虛假,很感動,完全當真了。
她緊緊地抓住阮至潔擁抱的手臂,努力讓自己更緊密地和她貼合在一起。
她覺得阮至潔真的能說到做到,真的覺得阮至潔是想要保護她,是真的愛護她的。是真的愛她疼她想要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的……
在這極大的幸福麵前莫小傾亦有種不真實感,或者這隻是一場夢?會不會等明天醒來就發現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阮至潔這個人?關於她的所有細節所有故事都是她自己編織出來的一場夢?又或許不到一年的時間甚至隻有幾個月她就會變心,就再也不會說出愛的誓言,還會喜歡上另外一個人,奔赴另一場的“非你不可”?
多麼有可能,人就是這樣喜新厭舊的動物。就像莫小傾本人,她問她自己,不是也在阮至潔出現之後,“很快”就把曾經覺得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程若穎拋在腦後了麼?
可是又能怎樣抵禦現在的心動?難道要為了之後的不可能就要否認現在的可能嗎?
“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說話?”阮至潔懲罰一般地咬了咬莫小傾的耳朵,莫小傾吃疼,縮著肩膀笑。
“你不會在想什麼奇怪的人吧?我就在你身邊,你還要想著別人嗎?”阮至潔的語氣變得認真了。
“我在想你啊。”莫小傾回過頭看她,笑意顯出幾分頑皮。
“想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