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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偉把煙掐在煙灰缸裏"喂,你演講呢?長篇大論的?你覺得你沒錯,我還覺得我沒錯呢。當時你要是支持我一點,我晚上就不會賭氣和他們去遊行了。"

"我拉你沒?我拉你沒?你給我一拳,靠。"

"你那叫拉我啊?你那叫推我去。你以前那嘴,和刀子似的。"路和生想了想"以前你還是手術刀,一拉就見血,現在你是鈍刀子,拉的又疼又見不著紅。"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是冷血,以前你就血太熱,現在你是血太冷。"

"我現在怎麼了?你見我現在了?"

"我還不知道你?"

"說我呢,你呢?你好到哪去,隻不過你現在身邊圍著的沒我多罷了。"

邵偉憋氣,一時不知道怎麼還嘴,終於冷靜了一下想了想,便開始覺得兩人的爭吵毫無意義了。他頹然坐下"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我真傻。見證過那段歲月的人都死了。"

路和生也一下子涼下來,屋子裏沒人說話,隻有空調發出輕微的響聲。

半響,邵偉站起來"不早了,你也睡吧。"

路和生看著邵偉的背影走出門去,聽見似真似幻的一聲歎息,而十幾年的青春歲月,竟然就在這聲輕歎裏,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第二十六章

很多年來,除了晚上夜班,邵偉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這夜晚上山河入夢,往事恍惚,輾轉反側睡不好覺。可早上還是很早醒了。拉開窗簾,窗子上一層晶瑩的冰花。

邵偉洗漱完畢,打開門,對麵毫無動靜。邵偉耐著性子看著電視,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路和生遲遲沒有出來。邵偉看看相約的時間快到了,便起身去敲房門。

裏麵人翁聲翁氣的應著,然後是熙熙碎碎的聲音,邵偉抱著胳膊等著。門終於打開了,路和生麵色難看,頭發淩亂的站在門口,"我發燒了。"

邵偉白了路和生一眼,哭笑不得。路和生仿佛知道邵偉想什麼"我也不想啊,你摸摸,現在還燙著呢,你以為是裝的。"

"吃藥了嗎?"

"吃了,昨天半夜敲賓館的值班室買的,結果現在好像還沒退。"

邵偉進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退什麼退,還不知道你,一燒起來怎麼不得拖個二三天的。真拿你沒辦法。"

路和生眼神恍惚"怎麼辦?要不你來開車,反正五六個小時就到了。"

邵偉擺手"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不開長途的?"

"你命就那麼值錢?"

"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總之我沒開過長途,開不了。"邵偉皺眉。

"那要不我堅持堅持得了。你不是明天要上班的嗎?"

邵偉想了想"算了,不急這一會。醫院又不是離了我不轉了。"邵偉摸摸路和生的額頭,"早晨就這麼燙,別折騰了。省得晚上溫度上去了還得去輸液。"

路和生不好意思的笑笑"有點假啊,嘿嘿,你也知道我這發燒一般來無蹤去無影的。"

邵偉白了路和生一眼,他怎麼不知道呢?路和生一遇上大的壓力,或者過分勞累,就會發燒,即使吃退燒藥,也得反複二三天才好。這回這次,肯定是因為老大的死,加上接連趕路引起的。

路和生半躺在床上,看著邵偉坐在床邊,若有所思。突然想起畢業前夕他們分手之後,自己的那次大病。邵偉也是坐在床邊,不發一言。

這樣過了半響,又或是很多時候,路和生開口"你也累了,到旁邊躺躺吧。"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