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春節了,街上到處是年的氣息。大年三十,楊波照例和爺爺,以及遠方趕回的父母一起度過。
春節晚會的時候,楊波接了許多的電話。先是許蔚然和任誠的,他們竟然趕在節前去了泰國,現在意氣風發的在泰國為國內的朋友打拜年電話,並說那裏的男孩真是好多,簡直就是天堂。
楊波在陽台上,把電話聽得涼涼的。
再後來是顧醫生,打電話來罵遠在泰國的那一對,說他們是吃豆攢不住屁。
張啟明隻是來了短信,上麵寫著四個字“健康,快樂。”倒是言簡意賅。
零點鍾聲敲響了,守歲的餃子吃了。也該散了。楊波執意開車回自己家。行走在夜色闌珊,還依舊是炮聲零星的大街上。手機突然響了。
“新年快樂。”
“快樂。”
那邊傳來甜甜的童音“楊叔叔過年好。”
楊波嗬嗬笑笑。
“你放幾天假?”
一掛鞭猛然響起,楊波沒聽清楚“什麼?”
“你放幾天假?”
“放到十五。”
“來看我吧。”
“什麼?”
“來找我吧。”
楊波想了想,又想了想。在冷清的大街上,隻有電話另一段的那個人有記憶之中的溫暖,於是他說“好。”用了很大的力氣,可炮聲已然停了。
楊波聽到自己聲嘶力竭的聲音回蕩在車裏,愣了一下。那邊笑了。
那笑聲,有些親昵,又有些無謂,又轉瞬即逝了。可楊波卻沒向平時那樣仔細琢磨。隨他去吧,既然這一切都是這樣不能抗拒,不能避免,又無法控製,隨他去吧。雖然不能完全趕走寂寞,但畢竟我們還能互相取暖。
尾聲——男配角的二三事
許蔚然:老許有一個銀質的手工打造的酒壺。那裏麵是老許唯一的一次豔遇。是幾年前,電腦公司組織銷售單位旅遊培訓的時候,在雲南,一個加拿大小夥非要送給他的。
本是到了麗江的當天晚上,在酒吧認識的。那小夥不知道怎麼的,就看上了悶葫蘆似的老許。跟他拚了一夜的酒之後,又跟著他們遊遍麗江。非要老許和他回加拿大。
老許頗有些得意,但卻一點也沒動心,不說別的,單說那洋人高頭大馬,身上還得靠香水遮著味,他就受不了。
臨走的時候,男孩眼淚汪汪的,非摟著老許來了個半強迫的深吻,又送了他這個。
回到家,老許沒和任誠說,隻是有時會忘酒壺裏灌上些酒自己個陶醉著。要說老許,也就這點能叨念叨念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