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問。
「不,但是,我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永遠無法消除的懲罰,讓他們一輩子都會記得今天的教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然後,在不可思議的震驚中,樂樂茫然地一步一回首,似乎依舊無法接受,而且怎麼樣也無法理解,眼前的淒慘景象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製造出來的呢?
直至回到他們的氈帳裏時,她還有點恍惚,可是,當他一句「你今天最好早點休息」,隨即就走人之後,她立刻拉回自己的意識,以比剛剛更震驚的震驚瞪著飄飛的門氈。
耶?他就這樣走了?!
她張口結舌地看看自己依然破敗襤褸的衣袍,再瞪回空無一人的門氈。
他竟敢這樣就走了?!
難道他還不清楚她剛剛差點遇到什麼事嗎?而且……而且她會碰上這種事不也都是他害的嗎?如果不是他邀她同行,如果不是他把她帶到關外來,如果不是他毫不在意她,老是放牛吃草,如果不是他不準她攜劍,如果……如果……
如果不是他,她會搞得這麼狼狽嗎?
至少也要跟她道歉一下嘛!或者告訴她他不會再讓她碰上這種事,騙她的也沒關係,或者陪她一天,算是補償她,或者……或者……或者……
她抓著胸`前衣襟,咬著下唇,很生氣,也很不滿,更不明白自己究竟要宮震羽做什麼。片刻後--
算了!
突然間,她決定自己受夠了!
於是,依然緊咬著下唇,懷著怨懟不滿的心情,還有一份無法消弭的委屈,加上一些想哭的衝動,她迅速換上另一套衣服,然後更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背上包袱,用一種無以名狀的激動跳上馬背往回程跑。
她要回去了!
不要再留在這裏,更不要再留在他身邊了,她已經對他沒有任何好感,也不感任何興趣了。
往後,她對任何有好感,引起她興趣的男人都會躲得遠遠的,反正她對嫁人又不是很有興趣,隻要她不回伯父家,偶爾捎封平安信回去,這樣伯父也拿她沒轍了。
對,就這麼決定!
可是,當夜裏她好不容易找著一個背風的坡地露宿,卻怎麼也點不著火堆時,她終於忍不住扔開火折子,抱著膝蓋像個小孩子一樣放聲大哭了起來,而且還一邊哭、一邊破口大罵。
「什麼嘛!什麼嘛!我又沒幹嘛,為什麼就非得這麼慘?隻不過是莫名其妙跟著人家跑來關外,又老是被人家到處亂扔罷了,既然這麼討厭我,幹嘛邀人家一起來嘛?什麼都不說,就隻會叫人家自己去逛,人家被甩了兩巴掌,還差點被強殲了,安慰人家一下下會死嗎?」
她哽咽一聲。「混蛋!混蛋!宮震羽,你是個大……」她猛然抬起頭夾,本來想盡情吼他個爽,卻猛一下噎住了。
淚眼迷蒙中,宮震羽默默佇立在前方,卻彷佛在水中蕩漾。
她抽噎了一下,宮震羽悄然來到她身邊半跪下來,於是,哇的一聲,在他都還沒跪穩之際,樂樂就情不自禁地趴在他懷裏再次大哭了起來。
「我以為完蛋了,我真的以為完蛋了,他們那麼多人,我根本就跑不掉,我在中原又沒有碰過這種事,偏偏這邊就有這麼多野蠻人,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我已經準備要咬舌自盡了……」
宮震羽始終沒有出聲,隻是溫柔地抱緊了她,一手輕輕拍撫著她的背,直到她說累了、哭累了、睡著了,他才悄悄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對不起。」他低喃。
自然,樂樂並不知道他偷親了她,也沒聽到他說的那句對不起,但是,自從這天之後,宮震羽伴在她身邊的時候增加了,也不會把她到處亂丟,總是會事先安排好一切,囑咐她哪邊不安全別去,或是哪裏值得去逛逛之類的,然後再告訴她他有事必須離開,大概多久會回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