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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鄒童,她立刻追問廖思成:“你剛剛跟他說什麼來著?”

但廖思成明顯沒有跟她分享的意思:“工作上的事兒,說了您也不懂。”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怎麼說?都是英文的,”廖思成本來就因為公司突然惹出這麼一出事兒,挺鬱悶的,“再說,您懂了也幫不上忙,特複雜。”

“那什麼童的,就能幫上忙?他誰呀?”

“他x大的博士,學商的,懂這些程序,而且認識的人也多。”

“誒?跟畢家聲是同學?”

“嗯,他師弟,我姐都特崇拜他的,在專業上很厲害,”廖思成著急上網,見媽媽圍著他轉:“媽,你出去玩麼,或者逛逛街,我有事要做。”

可是,廖媽明顯沒有還他清淨的想法,倒忍不住抱怨:“跟他一起的?那還能有什麼好東西,該不會也是同性戀吧?”

“媽!你行了吧,他是我朋友,你能不能尊重一下?”

“交朋友也不小心,這種人離他遠點,別像你姐一樣傻……”

“我就奇怪,”廖思來氣了,“我姐都不恨畢家聲,人倆挺好的朋友呢,你氣個什麼勁兒啊?”

廖爸在一邊看不過去,拉開老伴兒:“走吧,咱倆去公園逛逛,這酒店樓上樓下的都逛夠了,別在這兒打擾兒子工作。”

廖媽對兒子特別不滿意:“你看他什麼態度?剛跟那個什麼童的,笑容滿麵,點頭哈腰的,跟我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姓鄒,媽,鄒童,您別老什麼童什麼童的,行吧?”

“好了,好了,一人少說一句,”廖爸見兒子好像真動怒,拉著廖媽往外走,還得安慰她說:“兒子大了,有自尊心,你別老是不給他麵子。”

“麵子?他還要麵子?在人跟前一點兒男人該有的氣度都沒有……”

“行了,行了,走……”

廖思成無法理解母親莫名其妙而來的反感,但想想,反正他們住不了幾天,說不定回家就忘,也無所謂,於是沒把這事放心上。不久,廖思風過來開會,跟弟弟吃飯的時候,還叫上畢家聲,本來也想找鄒童出來,但廖思成說他最近很忙,有個朋友生病住院,他一直在陪。廖思風沒有追問,她和鄒童沒有那麼熟稔,況且有畢家聲在,她已經滿足得無以複加。廖思成抬頭看見他倆坐在一起的時候,在心裏想,其實我姐跟他挺般配,畢家聲要是喜歡女的多好?

鄒童在醫院陪的就是蘇楊,自從他們那天見麵以後,蘇楊的世界簡直天翻地覆,奶奶的去世,讓他徹底崩潰,一度鄒童以為他無法逃脫家族裏自殺基因的厄運,他是怕嚇到佟琥,才沒跟他說,結果蘇楊就不要命地站到頂樓,瘋了一樣。天台上,他跟佟琥說的每一句話,都像烙鐵般,燙在鄒童心上。

想起那天雲淡風輕地跟自己說“沒什麼大不了”“我會好好過下去”的蘇楊,那些好似豁達的寄語,無非是他對自己的希望而已,他不敢跟自己坦白“我隻有一個夢,師兄,它破了”。其實在蘇楊的心底,最深最深的心底,他是恨佟琥的,恨佟琥帶給他的傷害和侮辱。隻有這一刻,當他失去對理智的控製,當世間所有的約束和標準,都不能禁錮他的時候,他才敢說出真心話,才敢說出心裏的委屈和憤恨。

江洪波難得地,抽出不少時間陪著他們。他跟佟琥向來感情很好,佟琥現在鬧心不已,他也不忍心扔下不管,但也因為怕鄒童又要上班,又要過來探望蘇楊,身體會負荷不了,自從蘇楊出事以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