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生活與愛情是用無數狗血與巧合拚湊而成的,以前邵非凡是不信的這話的。在他獨自生活的這二十多年,他始終認為生活是現實的,吃飽了幹活,幹好就吃的更好。若是說生活的調劑,那就是跟他那個對不起他母親的父親頂嘴,氣著老爺子,他就舒坦。至於愛情,不過就是男男女女過日子,日子裏夾雜些欲|望,前者在床下,後者在床上。可是此刻,當他一手拉著緒乃纖找牆角無意間抬頭就看見已經紅了眼眶的尚心處在人群之中看著他的時候,邵非凡第一反應是:這,真他媽的狗血。

毫不猶豫的甩開緒乃纖的手,他大步上前走向尚心。

不過,與此同時,淚流滿麵的尚心已經轉頭向外跑去,噪雜的人群都遮不住她遺留下的那一聲嗚咽以及她伴著嗚咽聲喊出來那句飽含恨意的話,“原來,是這樣……”

“尚心,你別跑!”邵非凡顧不得人來人往,也顧不得被誰看了笑話,此刻,他隻想抓住尚心,跟她解釋,或者訓訓她這拔腿就跑的毛病,亦或者,他隻想告訴她——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也不是她說的“原來,是這樣……”,總之,不能讓她就這麼跑了。

可當邵非凡追出去,根本找不到這姑娘的人影,一向冷靜過人的他也有慌亂的時候,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一通被掛斷之後再撥就是關機的語音提示。“靠!”狠狠的罵一句,恨不得砸了手機。

“非凡……”怯生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邵非凡一聽這聲,那還顧什麼控製情緒跟臉麵,轉過身豁出去的就罵。“緒乃纖,你丫發生神經。就是你發神經也他媽別在老子跟前發,神經病院電話有嗎?用我給你嗎?還是讓我現在給穀子奇打電話,讓他送你去看看!”

緒乃纖被吼得眼睛都紅了,心也慌了,可是一想臣知墨的話,以及她才打聽清楚的關於邵非凡的一切,抿著嘴角,一臉的委屈。“非凡,別對我這樣,我知道當年是我先離開的,可是離開你就後悔了,真的。這些年,我都在打聽你,這一次遇見,你對我的冷漠,你知道我多傷心嗎?就像當年我提出分手你連一句挽留都不給我一樣讓我傷心……”

邵非凡根本沒心情聽她的心靈剖析,不是他狠心,而是他知道,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意思的時候對她狠心就是最大善心。他舉著雙手做投降狀,牙齒間的摩攃卻更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廝殺,“夠了,緒乃纖,我不知道你多傷心,也不想知道你多傷心。咱們早八百年就沒關係了,你的傷心與否也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行了,我也不想知道今兒你神經病是如何發作的,總之,如果我未婚妻出了什麼事,你等我找你算賬!”

說完,邵非凡隻留給她一個狠厲的眼神便抬手攔著出租車。

緒乃纖隻感覺身子像浸在了冰水裏,透心涼。邵非凡臉上的著急跟擔心絕不是作假,還有臨別的那一眼,恨不得將她撕了,哪有什麼“餘情未了”哪有什麼“情深意切”。她有些慌,慌到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那個臣小姐騙了她,可是,她跟那位小姐無冤無仇,沒有可能的。緒乃纖捂住臉,疲憊的蹲□,大腦在不斷的冷卻分析,可卻怎麼也想不通,想不明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邵非凡同樣想不明白,緒乃纖的哪根神經錯亂了,跑機場來演這一出。狠狠一拍出租車的把手,嚇的司機方向盤一歪,邵非凡大吼一聲,“看路呀!”

司機卻踩了撒車,“先生,您能下車嗎?這段路算是我免費捎腳,我這還有點急事,要不您……”司機見他隱約著怒意,似要爆發,下一個舉動讓邵非凡差點沒背過去,隻見司機顫悠悠的從計價器上把今天的費用都拿了出來,“先生,您要是沒錢,就拿著,別客氣,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