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向最疼我護我的大哥。離家十年後,終於回來了,正巧可以替我倆主持婚事,淨初,來,正式見過大哥,你叫大表哥就成了。”

雲淨初原本就發白的麵孔因韓霽一番話而益加慘白,他是韓霄!那離家十年音訊全無的浪子!是表哥口中無比崇敬的英雄?!韓霄……她該稱為大表哥卻毫無血緣關係的男人。

“叫呀,淨初。”他輕哄。

“大表哥……”她細若蚊吟的聲音中含著絕望的顫唞,而太快來到的了悟令她承受不住韓霄早就知道她是韓霽的未婚妻了吧?而他居然還能不當一回事地輕薄她!

“我承受不起。我也不是你的表哥。”

鐵青的臉沒有任何平緩,撂下這種不善的言詞後,他無禮地施展輕功飛走,連退場的話也不肯多說,但那沉重的怒氣卻久久揮散不去,留下怔忡的韓霽與心悸的雲淨初。

“淨初,到底怎麼了?大哥與你……有什麼誤會嗎?”韓霽拿著手巾,仔細地為表妹拭去淚跡,扶她在石椅上坐好。他是怎麼也猜不出大哥何以對淨初無禮。

雲淨初連忙搖頭,有絲艱難地開口:“沒有,可能……無形中對他有些冒犯吧。我們……別提他了。表哥,您今天來這兒,有事嗎?”

暫時撇下兄長的事,他輕笑道:“娘決定三月十日將咱們的婚事舉行。你認為可以嗎?也許有些倉卒,但難得大哥回來,也因為商行正在擴大中,我難以抽身,若不趁此將婚事辦了,誤了你的婚期,招來外人閑語,可就是為兄的錯了。你說呢?”

忍下直逼眼眶的淚意,她的心思仍因韓霄那般非禮她而發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待她,情有可原;但知了情,卻又調♪戲她,則居心難測了。在他眼中,她隻是一名無依無靠、目盲而無力自保的孤女罷了,是嗎?

他是韓家長子,也許他想追討的是她八年來白吃白住韓家的報償吧?真的是這樣嗎?

“淨初?”久久不聞表妹回應,他擔心地問了。

“表哥……你對待我,是男女之情嗎?”雲淨初那雙無焦距的眼,準確地對上表兄的雙眸,問得有絲急切。

她的問題令韓霽猛地一楞。

在他二十年的生命中,隨著一定的規劃去成長,責任則是他生命的一切,在非關男女情愛的年紀,就已知曉失明的表妹須要他責無旁貸的牽扶;除了他之外,他不能放心將表妹交給任何人。這種感覺猶如大哥出走後、父親猝亡時,他對躍日齋的感受相同。

他疼愛表妹,憐惜她、珍視她,因為沒有其他令他心動的女子可以比較,倒也不曾有空閑去細想各種情感的異同。也應該說,在他十二歲那年,就知道表妹會是他的妻子,所以再無心思去觀注其他女子,因為他有妻子了,再去注意別的女人是不可以的。

因為無從比較,此時突然要區分,倒也讓他無從說起了。

“我喜愛你。而這種喜愛不會因為“未婚妻”這詞兒而有所改變。”他僅能這麼回答。

“表哥……”麵對這可棲息一生的臂膀,她還猶豫什麼?

“淨初,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全力令你快樂無憂。”

她知道。所以深感慚愧。

“表哥,咱們……”她的心彷如被刺了下,但仍努力把話說完:“咱們,就在三月十日成親吧。”

她將自己推入了溫暖的天地,做了最好的選擇;她也將一顆心封鎖,沉入死寂的黑潭中,任它控訴,而不予以理會。

這樣的日子呀,將會煎熬到她閉目長眠那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