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翼最終在一家店麵闊派、顧客眾多的大型奴隸販賣點停了下來。這家店店麵朝南,此時正值日頭高升,初秋的溫暖陽光灑在店門前,將整個看台照得分明。這點一下就從眾多店門陰暗的店鋪裏突顯了出來。
此時看台上站了七八個用精鋼鎖鏈鎖在一起的赤膊大漢一一八成是古迪勒大陸南洋中幾個島上的土著了,這些人都生得健壯動黝黑,頭發皆是黑棕色蜷曲的短發。仔細看去這些奴隸顯然精神狀態欠佳,眼袋發黑且渾身無力——怕是商家沒給飽飯看管手段也比較殘酷吧。
台下看官有不少衣著體麵帶著侍從的人,言語中推測應當是權貴家中的高級管事一類的人。此時就有不少看似相識的人互相鬥嘴搶人。
台上的南洋奴隸很快就被一什麼子爵家中大管家的老頭兒買了去,然後商家派人給遞了個木牌,大概是憑證一類為了交”貨”方便。
那子爵管家也不離去,收了木牌與身邊的幾位關係不錯的各家管事聊著閑話繼續關注台上動態。
第二批奴隸依舊是幾個南洋漢子,隻是讓水之翼有些疑惑的是這批人裏還摻了一位一看就是奮奄一息馬上就要撒手人囊的白臉老者——慘白的白。可是不僅底價叫的比前一批高,就連台下的眾人都活絡不少。尤其那幾個家族管事更是卯足了勁兒拚價。
水之翼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看到一位身材扁圓還有些地中海的某位被人稱作“齊老板”的男子以三十金——高了上一批十一枚金幣的價格拍了下來。那子爵家的管家以及其身邊諸位還一臉真誠地祝賀他。
莫非那老頭兒有什麼特殊作用?這麼一個身體贏弱又年事頗高的老人水之翼可不相信這人能幹點什麼苦力活——一多半還是個浪費白飯的累贅。
正巧身前不遠處一對情侶樣的年輕男女的互動引起了水之翼的注意。那女子顯然也是一臉迷茫,轉頭便問身側之人:“為什麼那個老頭兒也要啊?,明顯幹不了什麼活兒吧?那個老板買了去不嫌虧嗎?”水之翼內心十分讚同然後眼神轉向男人。
“小傻瓜,你忘了?南洋裏島上部落是沒有國王的,部落裏掌事的是什麼人你可知道?”男人也不謙棄女人提出的問題有多幼稚,而是很有耐心地解答。
“是……是祭祀和長老會!”女人顯想到了點上,眼睛一亮隨即瞅向看台上已經被店家的人領下去的奴隸然後激動地開口:“南洋部落修武的人不多,他們崇尚所謂的太陽神,部落裏但凡年長之人都會受到年輕人的尊重,所以……“女人說到這兒語氣已經有些顫抖,果然,男人後來接過的話徹底讓水之翼弄了個明白。
“沒錯,這老頭兒就算不是個什麼長老,但那老板隻要看好了這個老頭兒,其他的幾個壯漢就一定會拚命地努力幹話,也決對不會有逃跑之類的事情發生了。”男子一番話也讓周圍幾個沒搞清狀況的外來人士茅塞頓開,聽完後也是不住地點頭。
水之翼也在琢磨,那老者作怕也不是一般老頭兒那麼簡單,方才站在台上也絲毫不見慌亂,神色間雖有些頹廢但水之翼感官畢竟異於常人,從老人眉宇間看出了一絲隱隱的憤緒以及……淡定!沒錯,不是認命的坦然,而是對於自己被拿出來拍賣絲毫不在意的淡定、穩妥。一般正常人怕是早就泄氣般地低頭認命了,可這老頭兒之前明顯是抬頭挺胸麵對眾人的!
倒是讓那齊老板撿了個寶貝呢!水之翼撇撇嘴,繼續看向台上新上的一批奴隸。主持的店家已經開始扯著嗓子吹噓了。
“誒,各位瞅瞅啊,新來的年輕奴隸,年紀都在十至十六歲之間,是帝國北部沿海地帶來的難民,身世清白,長相還算白淨,誰家若缺幾個仆人大可買回去!”看了眼底下興趣寥寥的客人們,這位同誌也皺眉歎了口氣。也是,就是幾個小孩子,女孩起碼還能買回伺候個生活起居,可這男孩……人家找仆人為什麼不去找幾個訓練有素的職業傭人?非得找幾個畏畏縮縮的半大孩子?
歎了口氣那主持的又接著說:“罷了,老板說,這批孩子可以單賣,一個孩子……嗯,隻需要十五銀幣!”謔,倒是真便宜!水之翼摸摸下巴上的一縷白胡須心裏開始盤算。說起來自己那麼大的府邸上上下下也就一個雷仁勉強能使喚,可你能指望這麼一個二貨半吊子去給你端茶倒水華捶腿揉肩麼?
叫價的人不多,也多半隻想買一兩個,叫到一個孩子二十五銀幣就不再往上喊了,那主持的明顯也知道這些孩子沒啥市場,咬咬牙正準備敲下買賣就聽見人群中有人開口。
“三個金幣,這些孩子我都要。”開口的自然是牽著馬的水之翼,開玩笑,論起培養人才,自己一個滬市地區總代表隻是說說而已嗎?別說隻是訓練幾個孩子當服務生了,把他們培養成高層經理人都不是什麼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