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未曾闔過眼的水之翼就著窗外若隱若現的朝陽伸了個懶腰,披了件外袍就出了門,但願此時那位小黑同誌已經召集了足夠的人手吧!自己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在這異界帝都大幹一場了!
拉開自家宅院大門水之翼伸出大頭一瞅就看見門口一側或蹲或坐著一群人,見到大門開啟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原地一臉期待、一臉忐忑地看著門內一點點挪出來的他們以後的主子。
人群中走出一人,水之翼定睛一瞧,嘿,這不是小黑同誌嘛!
“水先生,我……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給辦妥了,另外……”小黑興奮地衝過來向水之翼彙報成績,說著說著黑臉一紅,又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已經辭去在拍賣場的工作了,請……請水先生收留,我一定,一定……”卯足了勁兒吆喝半天小黑突然卡了殼。
水之翼不禁失笑,這孩子也忒可愛了吧,也舍不得故意逗他微笑道:“哈哈,甚好甚好,你小子的性子老夫喜歡極了,以後就跟我混吧!”說罷將大門拉開,召呼眾人進了院子。
此時正值秋天,處理過的草場上開滿了各色小花,移栽來的幾棵大樹也是金葉、綠葉混合,秋風一掃樹下落了幾片枯葉,倒是令人頓感愜意。
指示眾人席地坐下,水之翼便將小黑拉到身邊共同立於眾人麵前。
然後就聽小黑開始報備:“坐這兒的有十五個雜工、五名可以打理家務的大姐,十二個女孩子都是習過禮儀能歌善舞的,您要的懂營生的管事麼……我帶來了三位,他們都挺優秀的,我也不好擅自作主就都領來了……”
水之翼點點頭然後掃了一圈底下的三十五人,隨即在眾人仰視、期待、疑感又或迷茫的眸光注視下開口緩緩說道:“你們現在一定很迷茫,或是對來到這裏的無助,或是對於自己人生路途的不知所措……總之,我想你們現在都不太明確我這次站在這兒與你們講話的意義。”
幾位管事臉上露出了恰如其分的微笑,不論接下來這位主兒會說什麼、做什麼,單憑他這開頭幾句話和待人親近卻保持了距離感的態度,就足以令他們產生一絲興趣……以及,對未來的盼念!
水之翼停下來看到三位管事的態度又看了眼依舊十分迷茫的其他人,不禁笑道:“我名水之翼,從今以後你們便可與我的第一個手下——”說著帶了一絲微笑看向一旁睡眼惺忪剛跑過來報道的雷仁。
“他叫雷仁,雖然人笨了點兒,但他卻是我平生所見最細膩的人了。”水之翼點出雷仁名字,好笑地看著某個二愣子從地上彈起來,一邊揉眼一邊努力地強打精神站直挺胸。
“你們從今兒個開始,便可與他一樣稱我為——‘水爺’!這是隻屬於你們的權利!”說著水之翼隨口開了個玩笑:“要知道就算是帝國皇帝陛下也沒那個榮幸這麼叫呢——他還得稱我為‘水先生’。”
剛一說完底下三十幾人便“哈哈”一笑,隻有三位管事的臉部肌肉突然繃緊——這位“水爺”居然就在皇城腳下開皇帝的玩笑!是大逆不道?還是有恃無恐?三人交換眼神再看向水之翼,眼中漸漸漫上一層敬意以及……瘋狂!
“現在麼,我想跟你們談談我的目標,也就是大家即將要為之奮鬥的方向。首先,我想問一下……這位——李景旗!”說著眼神鎖定了三位管事中那名年年紀最大接近五十歲的瘦高男子。
“你認為,經營一家酒樓,或是客棧,最重要的核心、根本是什麼?”水之翼望向那李景旗,雙眸射出一道淩厲、形同實質的精光。
李景旗渾身一震,不自覺地站起來抬頭凝視著站在正前方渾身氣勢極鋒利的老人。“水爺,我雖縱身這商海數十年,但也隻是翻起過那麼一絲絲浪花罷了。說來慚愧,您的問題,我卻從未認真研究過!但憑我這些年來的細細體會,或許那個答案會是——服務!明確客人的需求並予以最好的服務!”說罷十分自信地挺了挺胸。
水之翼依舊保持著微笑,然後視線掃過另外兩名管事,不出所料地看到他們讚同的點頭。
“你的回答很棒。”水之翼如是說。
李景旗瞬間如釋重負,臉上浮起笑容。
但緊接著水之翼再度開口:“但你說的太過片麵!帝國每天都有新的店家開業,也有經營不善關門停業的,你能說他們的差別是在於‘服務’?大錯特錯!”水之翼的語氣已然帶了絲慍怒,李景旗亦是臉色大變。
“服務隻是一個非常片麵的方麵——當然我不是說這不重要,但它始終隻是其中的重要一環罷了。”環視全場水之翼不給任何人插話的機會又說道:“真正的核心是——管理!如果一家酒樓,或是客棧沒有一套完善的管理體製,那麼如果不是老天爺在保佑,我是真不知道它還憑什麼維持下去。”一襲話底下多數人是渾然不明的,隻有少數幾個上過學的女孩子和最靠前的三位管事聽懂了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