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此人為餌,定能令其法力大增。”
李桓又打量了盧天益幾眼,眼中忽然有種血腥的貪婪,像是盯上了獵物的野獸。盧天益渾身一顫,他雖然不知道“黑角”是什麼,但聽到“為餌”,再聯想到前陣子被發現的滿是傷痕的屍體,覺得事情正在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交給你們了。”李桓甩了甩手,轉身離開。
道士做了個手勢,盧天益身後的一個男人不知從哪裏拿來一根一人多長的長棍,走到天井中,遠遠地頂開大缸上的木蓋。
盧天益還沒有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隻聽兩聲關門聲,天井前後兩扇房門都被徹底關死,整個四方的天井瞬間變成了一個無處可逃的牢籠。
而從這個幾乎空無一物的牢籠裏,盧天益再次聽到的水的聲音。輕微的“嘩嘩”聲,比剛才更為清晰,就從那個掀開了蓋的大缸中發出。
盧天益吸了一口氣,恐懼感靜悄悄地萌發出來。他開始猜想缸裏究竟有什麼,有水聲,是魚?可是魚離不開水,需要關門戒備嗎?
如果不是魚,那麼,會是什麼?
盧天益感覺自己的腿越來越重,心裏頭知道靠近過去準沒好事,但如此等待著也不是辦法。是退是進,他越是急著想趕快做出個決定,頭腦裏麵就越發空白。水聲依舊很小、很緩,但忽然,水缸的邊上好像多了一條黑色的影子。
盧天益“嘶”地倒抽了口氣,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有東西從水缸裏爬出來了!那東西的確可以從水缸裏爬出來!
身後的門被鎖得死死的,盧天益踹了兩腳絲毫沒有動彈的跡象。回頭,那條黑影已經越來越長,從水缸口拖到了地上,並還在向他延伸。
蛇!
盧天益背脊發涼,那黑影足有他的手臂粗,也不知有多長,隻怕是能輕易地把他絞死。他望向四周,剛才頂開水缸的長杆已經被收走,空蕩蕩的天井裏一件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都沒有。既無處可逃也沒有反擊的手段,盧天益頭腦一片空白地看著黑影一點點靠近,目光移到天井中央的水缸上,才剛萌發躲進缸裏的想法,接近中的黑影忽然加速起來,昂著頭向盧天益撲來。
盧天益沒有料到如此巨大的蛇能有這樣的速度,在他印象中蟒蛇都是慢慢把獵物絞死。等黑影到了眼前,他終於發現他哪裏錯了——那根本不是蟒蛇,張開的蛇嘴裏,兩顆毒牙又尖又長。
有著蟒蛇體型的毒蛇,或者說長著毒牙的蟒蛇。
——死定了。
☆、黑蛟 8
白應昊開著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天已經快全黑了,開到下一個匝道口時,他依稀看見了快要融入夜色中的青色小鳥,方向盤一轉,車子進入了荒郊。
那正是他曾經在盧天益家見過的那隻小鳥。
“白先生不用著急,慢慢開。”後座上傳來鳳時懶洋洋的聲音。
白應昊無奈地搖頭,他也希望自己不著急,可是有些事並不是自己的意願可以控製的。
“鳳先生早料到小天會出事,才讓那隻鳥跟在他身邊的嗎?”
“我隻是以防萬一,本以為這麼做就行了,沒想到還真有人不長眼睛。”
翠鳥在空中振著翅膀,帶著白應昊在尚未開發完畢的郊區道路上穿行。十來分鍾後,它放慢了速度,在一幢屋子周圍盤旋了幾周。白應昊一番觀察,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停下車。
“鳳先生準備怎麼進去?”
“自然是大大方方進去。”鳳時說著抱著阿奇下車,筆直地向那房子的正門走去。
門口有人守著望風,見到來人,警惕地出聲喝問。鳳時充耳不聞,依舊散步似地向前走,沒走幾步,房子裏又出來了兩人人。
“喂,怎麼回事?”幾人把目光投向來人,在看到鳳時時眼睛瞪大,瞪目結舌地愣了數秒才反應過來,“……什麼人?!”
鳳時目光一斜,“來找你們麻煩的人。”
那三人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卻又不確信。鳳時和白應昊一個美得豔麗一個文質彬彬,都不像能打架的人,但左看右看也就那麼兩個人。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鳳時轉頭看了眼白應昊。
白應昊一愣,就見鳳時懷裏的阿奇已經眼露興奮,豎著尾巴弓了弓背,筆直地向著最近的一人撲了過去。
“白先生既然想追我,總不能比不過阿奇吧?”
白應昊終於明白過來,不禁苦笑。他原以為鳳時會用些更“高級”的方式,沒想到他叫上自己不僅是為了充當司機,還要充當打手。但盧天益還在裏麵,他也顧不得多想,卷起袖子加入打鬥。
那些男人顯然錯估了這一人一貓的戰鬥力。白應昊看起來斯文,動作卻相當敏捷,進攻防守的一招一式都很有模樣,根本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阿奇就更絕了,牙齒爪子都挑著手腕脖子處上,那凶狠的眼神哪是貓,簡直就是虎豹。
三個人很快被放倒,但打鬥聲引起了屋內人的注意。白應昊看著那些人手中的鐵管彈簧刀,暗道不妙,還未考慮出對策,對方已經衝了上來,手臂粗的鐵管筆直地往他身上招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