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標準逐漸浮出水麵,他也不用再多想了。好在一直受康熙教育,在擇妻這一條上,標準倒是相差不太大。可是你要腦補出一個一直很莊重的人怎麼跟你XXOO,實在是想像無能的。太子殿下此時還沒有那麼猥瑣BT。

剛才見了一麵,胤礽覺得看到了光明。依舊生動活潑又不失禮節的妻子,想必……各方麵相處都會不錯?對對?要是真弄得夫妻倆連XXOO都跟禦門聽政似的嚴肅,那樣的相敬如賓其實是相敬如冰?

大不了,我讓她一點兒,就一點兒,引導一點兒……胤礽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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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笑了,人人臉上含笑,誰是真心高興,隻有自己知道。

反正,九阿哥胤禟坐不住地跟他十弟咬耳朵:“瞧咱們太子爺,笑成朵花兒了。成天價在咱們眼前裝得跟廟裏神像似的,要不是這回,我都不知道他還能笑成個人樣兒。”

八阿哥從旁聽了一笑:“胡說什麼呢,吃你的飯,不許多飲酒。一會兒你們就得退了。”胤禟此時長得極是圓潤,一撇嘴:“嗻——”他對這位太子的印象本來就是淡淡的,住得遠,年齡差得也大,都不在一個班裏上課,也沒什麼感情。他生母宜妃是後宮巨頭,他的成長比不上太子之百千寵愛集於一身,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年紀又小,驕橫些也是正常。這樣的兩個人,能看對眼,除非有奇跡發生。反是年齡相仿,又對他比較溫和的八阿哥,比較投他的緣。

胤禩失笑。

十阿哥也咧了咧嘴,他親媽溫僖貴妃死了不到一年,這邊兒太子辦喜事,心情總是不大好的。加上他有些削弱,整個人看上去有點抑鬱。直到胤禩對他說:“你等會兒跟老九早些回去歇著。”才回了一個勉強的笑。

席間也不是沒有醉到失態的,在還沒發起酒瘋的時候,就被機警的小太監發現了,一招手。侍衛們麻利地上來,直接把人堵住嘴巴拎到一邊綁起來醒酒去了。

如果說這些是不那麼高興慶祝的,這宮裏對這樁婚事最憂心的,大概還有胤礽的兩個側室了。

李甲氏心中不安,怎麼說呢?她算是占了先機,有了兩個兒子傍身,這一點是值得驕傲的。但是她生的長子身體一直不好,讓她頗為憂心。又擔心自己和兒子礙了太子妃的眼,被穿小鞋。一方麵想著,我有兒子我很安全;另一方麵又怕來一個危險份子。一心念叨:“來個好侍侯的主子,您別太苛刻了,咱也一樣老實窩著。”

李佳氏就悲劇一點了,她生了兩個女兒,全死了,而她還不滿二十歲。在這個嬰幼兒夭折率極高的時代,這本不算什麼,反正還年輕,養好了身體接著生。——說這些話的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或者是心理素質已經修煉到了一定水平。換了你試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娃,掛了!還連著倆。

她進門的時候從娘家來說,就比李甲氏矮了一頭,從生孩子的角度來說,更差了一點運氣。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一點別苗頭的意思,這會兒連李甲氏都別不過了,更惶論正經八百的太子妃了。李佳氏好勝之心全滅,從生理到心理都有一種枯萎的感覺,現在也隻求安靜地混日子了。

兩人是在後殿那裏跪迎的,結果……太子領著太子妃,當她們是背景一樣地走過了。然後各種走程序,她們隻能在一邊不礙事的地方安靜地呆著,待著明天太子夫婦拜完長輩回來,再上前磕頭表忠心。

這邊要熱鬧的時候,兩人默默地退回擷芳殿,默默地啃飯菜。連看著孩子的睡顏求安慰都做不到,李佳氏沒孩子活著了,李甲氏,再是側室,她也隻是個妾,側福晉都算不上,自己的孩子不能自己看著。

睡也睡不好,總在想,這會兒,該是洞房的時候了?沒人敢鬧皇太子的鬧房,這一步驟省略,他們歇息得也該早?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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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念叨的兩位都沒打噴嚏,正在說話。胤礽神清氣爽,隻喝了一點點酒,康熙本人極度厭惡酗酒,除了佟國綱父子那樣的,誰也不敢在他知道的時候多喝,太子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有正事要做——洞房花燭。

看到東暖閣裏透出的燭光的時候,胤礽心裏就軟了一下。沒老婆的地方,就不叫家,這是個共識。

進門,右轉,白天走過的路線,再走一遍。屋裏燃著香,一絲絲的透著甜意。正式成為他妻子的女人,正端坐在床上,在這種時候有一點點輕飄飄的,又還能思考的男人來說,正是最佳狀態。

胤礽覺得他家新娘子的表情特別豐富,這些豐富的表情都很可愛。他對女人並不陌生,但是對新婚妻子總要好一點,不是麼?他是太子,又不是禽-獸,洞房之前也要聯絡一下感?

那丫頭緊張得要冒汗了?胤礽有點壞心地想,跟被皇太後指著的那回一樣,想著想著失聲笑了出來,袖子裏也有條手絹,拎出來擦擦臉:“天兒可真熱。”

淑嘉:“呃?紫裳。”

紫裳去找臉盆。胤礽看著淑嘉,淑嘉身體微微晃著,一會兒瞄他一眼。胤礽道:“用過膳了麼?唉呀,我在外頭都沒好好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