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三女,目前存活二子一女。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學習上互相拿著點兒勁,但是類似的比較順暢的成長過程,讓他們倆倒是經常並行。
皇帝出行,跟公主出嫁一樣,都不是倉促之間決定的,都需要比較長的準備時間。需要先下旨,讓鑾儀衛去準備,讓沿途去布防。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本就屬於宮裏有人搶著討好報信的,他們的老師海法還是康熙的表弟,消息也很靈通。
這不,知道了。胤禎尤其想出門兒,正在活潑好動的年紀,去年還沒撈到跟著去的機會,這回是死活要去的。胤祥與他年紀相仿,一樣想去。就著伴兒就來了。
一邊兒一個,抱著康熙的胳膊撒上了嬌。康熙假意不允,這兩隻也不怕,知道康熙於這些事情上要求不嚴,還就吃這一套。扭股糖似的一邊兒一個,一口一個“汗阿瑪”。要不是教養好,規矩大,估計放到一般人家這會兒就跟滿地打滾差不多了。
胤禎還更有話說:“去年汗阿瑪就沒帶兒子一道兒去,今年輪也該輪到兒子了罷?兒子問過禦醫了,額娘身子好得很!”
康熙斜睨著他們,兩人心裏都在打小鼓,抱著康熙胳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鬆了鬆,眼神也帶著一點怯意。咽咽唾沫,依舊不放手,再害怕也跟康熙對著瞪。康熙本就有這個打算的,吊人胃口吊夠了,終於嚴肅地說:“也罷,你們可一同去——功課不許拉下,朕要天天查的!”
還以為說什麼呢!兩人的功課都是很好的,一齊應聲:“汗阿瑪隻管查。”
被一個兩個纏是情趣,被第三人抱怨,鐵打的皇帝也撐不住啊,尤其他家二兒子每次都要來念叨一回。康熙看向胤礽的目光也很哀怨,
胤礽的內心裏,對於跟著康熙出行,其實還是有所期盼的,不過大戰在即,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順著康熙的意留下來。
於是,胤礽道:“兒子留在京裏,看著這幾個小東西,天天勒逼著他們讀書,問他們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想想汗阿瑪日日也是如此垂問諸兄弟,而兒子卻不得聆聽慈訓,”癟癟嘴,“未成行,已開始想念了。”
康熙見胤礽說到最後語氣已經不堅決了,也鬆了口氣,每回出行,兒子們都要鬧這一回。隨著兒子越來越多,長大了、會鬧得也多了,康熙還真有點兒吃不消。還好胤礽適可而止,康熙不免又撫慰一番。
胤礽見康熙這樣,心道,以後不能總是說同樣的借口了,下回要怎麼說、怎麼做呢?他爹一年至少出去一回,這麼些年了,以後還會有很多年,得有多少合適的告別詞可說啊?愁啊!同樣的話,再感人,說多了也不會感動,還覺得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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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地方,女人們則聚在一起說話,其樂融融。今天的話題很雜,但是鑒於到場的還有康熙的舅母,就比較集中在剛剛被放出風聲的婚事上了。
佟國維的妻子也是赫舍裏氏,與仁孝皇後家關係倒不是很近。這是一個老年婦人,說是老年人,實際上比皇太後還略要年輕些,穿著公爵夫人服色,精神非常好,紅光滿麵的,與同樣滿臉歡樂的皇太後相得益彰。
即使是後宮妃嬪、皇子福晉,也不敢輕易得罪了這位公爵夫人。她身上的誥命乃是源自其女,已逝的孝懿仁皇後。她還有一個女兒在宮裏,就是佟妃,地位頗為超然。其子隆科多也是當朝顯貴,佟氏一門號稱‘佟半朝’。
老夫人卻是頗為謙遜,連說:“是主子恩典,選中了他,奴才滿門都是歡喜不盡。”
皇太後對五公主也是頗為欣賞的,她就不興謙遜這一套:“不是我誇自己家的孩子,我們五公主甭管放到哪裏都是一等一的。模樣兒也討喜,學問也好。”
佟妃這回坐在一旁就笑而不語了,德妃是生母,也不好誇自己的孩子。反是榮妃、宜妃、惠妃跟著著實誇了一通五公主:“秀外慧中,是個好孩子。”五公主是寄在皇太後那裏教養的,誇五公主,也是間接拍拍老太太的馬屁。
淑嘉在在知道有赫舍裏氏來的時候,就已經非常識趣地不再坐到皇太後身邊,轉而往妯娌堆裏坐著了。福晉們對於一個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的小姑子,也是非常和氣的。這其中四福晉對五公主的婚事尤為樂觀。
四阿哥由舜安顏的姑母、已逝的孝懿仁皇後養過一段日子,其中情份頗深。現在妹妹嫁表弟,四阿哥昨天一得到消息就回來催著老婆:“這是件大喜事兒,咱們的禮不能薄了。”
四福晉嘴角抽了抽,爺,就算是天大的事兒,等五公主下嫁的時候也要到明年了,公主府都還沒拾掇回來呢,您能不能放我吃個晚飯再說啊?
不過,丈夫一家和睦,小姑子嫁得又不錯,四福晉也是滿心歡喜的。
上麵長輩們聊天,下麵同輩的也沒有斷了嘰嘰喳喳。三福晉忽道:“也不知道五公主的新府要在哪裏?離咱們近不近。”
淑嘉對這個話題深感鬱悶,但是她與三福晉一向處得不錯,接過話茬兒道:“話才將傳出來,隻怕內務府還沒選好址呢,你要是離不開五妹妹,不如啊叫你們家爺去內務府裏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建在一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