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架式來了。佟家老太太乏了去歇著,該她正經兒媳婦來陪額娘說話的,這貨居然出來了!我媳婦兒差點兒沒給噎死!轉過臉兒,她都要跑娘家訴苦了!”
擦啊!
男人們都怒了。富達禮與慶德坐得近:“你怎麼不早說?”
“呸!我整死他再說也不遲。佟家欺人太甚!”
石文炳生完氣,反而平靜了:“是單對你們額娘這樣呢?還是所有命婦堂客都這樣?”
慶德一翻白眼:“阿瑪,兒子雖閑些,也不帶這麼打聽這些事兒了。管他們家對別人如何,弄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來跟額娘坐著一排高,我就容不得。”
“你閉嘴,嚷嚷什麼呢?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惹禍就在眼前。慣得眼大心大了,還愁不惹事麼?你瑪法和哥哥給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再給你說一句:忍著點兒。我看你跟這個女人都像了,你咆哮得什麼?往常你在家裏再不著調兒我都不太管你了,左右你出去倒是有點樣子的,如今在外頭也沒樣子了,如何是好?你還要收拾他?這麼下去,該有人收拾你了。想收拾別人,先得自己做好了,明白不明白?”
道理是懂了,心裏氣憤還是有些難平的。終於咬牙應了:“兒子理會得。”跟鄂老不修聊天去嘍~鄂同學如今既是公爵還是都統還是內大臣,領著侍衛們玩兒,正好,一老一小,又碰麵了。多打聽點兒消息也是好的。
你們惦記什麼呀?你們家二妞已經把隆科多的事兒在太子那兒掛上號兒,就等秋後算賬了。太子那個家夥,記性力是遺傳自康熙的,記仇的功夫自不必說了。佟國維一脈到現在還不怎麼鳥太子呢。
這些家夥,就沒有人會想到隆科多的正室這會兒正被折磨者,需要早點營救。看,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遊戲規則。
得到慶德的保證,華善與石文炳商議著:“咱們家老三,是不是也該謀個出身了?”觀音保同學還是官學裏混著,積攢人脈、結交同窗呢,本次會議從缺。
石文炳堅持著穩定的原則:“老三還小,入仕早,怕做事不周,反惹麻煩。”
“他就是活到一百歲,在你眼裏還是個毛腳蟹!”
“咱們家都是蔭進,兒子想叫他考翻譯。”
華善老大不高興:“你管怎麼進身的呢,隻要有能耐會辦差就成。”
“他這個年紀,也是熬資曆,不如考個翻譯。他兩個哥哥都算是從武的,不如叫他從文。”
商議無果,還是富達禮說:“哪怕考試,也要過三年。要補個藍翎侍衛,聖駕又要巡幸塞外。等聖駕回來再說?”
好吧。暫擱置。
富達禮與慶德對望一眼,這事兒就不算什麼大事兒。兄弟倆對於大事的定義:如果阿瑪和瑪法意見一致了,一定是發生大事了;反之,則否。定義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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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大舅子們升了職,太子當然是高興的。石家就這一點最招人喜歡,不張揚,卻又低調不起來。等到你認真審視的時候就會發現,靠,人家是如此的牛叉。因為華善對索額圖的不順眼,太子原是對這老頭子既欣賞其神棍又糾結其小心眼的,等到索額圖真退休了,這種感覺更濃烈了。
這老頭人老成精,索額圖退了,他便跟著退,死活不出山,又讓胤礽記不起他這個仇來了。看來,華善隻是就事論事了,索額圖當時也鬧得忒不像話了,胤礽這樣下了結論。
再看另一個升了職的人。向徐秉義表達了自己的祝賀,胤礽滿意地發現,徐秉義同學,即使做侍郎去了,也不會吃裏扒外的。
詹事府供職的大家,有一個共識:給太子好好幹活,比在朝廷裏奮鬥更容易讓皇帝發現。詹事府的編製小於朝廷,人員的稀少,使得大家的機會就多——每年至少有兩個月的時候皇帝是不在京城的,在此期間,政務歸太子管!多好的表現機會啊!隻要太子不長歪,誰不願意進行一點感情 政治的投資呢?
除了前途之外,大家也能看得到,凡是從詹事府出去的人,平常太子是不會管的,但是你要是有了困難,東宮會拉你一把。太子幼年時的老師湯斌、耿介等人,人都死了,近來其家屬開始拿毓慶宮的特別津貼了。不多,每年就是在年節的時候有一份子禮,節儉的人家三個大節下來,補貼家用是絕對夠了。
太子妃的格言就是:“毓慶宮不留餘錢。咱們要念著人家的好,人死了,情份還在。”
如今的熊老先生,家裏日子清苦些,他過生日,毓慶宮給的壽禮裏就有全套的當季衣裳。孔誕日,送紙筆;夫人壽,衣料頭麵;既體麵又實用,正經的名目下解決你的困難。
太子妃現在是徹底明白過來了,什麼培養門人啊、給他跑官送錢啊,那都是扯淡!培養一個人,不但是忠心,最重要的是能力。索黨裏不乏對太子死忠的人,結果呢,那RP,那本事!還惹皇帝討厭,叫康熙一勺燴了。
眼下國家的選拔製度、皇帝的用人風格,已經把最討便宜的人給篩選出來了,康熙還親手把諸多人才、能臣送到詹事府裏來,放到朝廷裏去,放手讓太子去使,你還費那個費幹嘛?啊?感情投資就行了,親!比跑官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