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的決定。

康熙親自教導冬瓜胖,這個事件落到所有人的眼裏,都代表著對胤礽的肯定。而到康熙身邊鍍過金的冬瓜胖,也會有一個金燦燦的未來——“皇祖親自撫養”,多閃亮的招牌!

她還是心慌。

兒子離得遠了,雖然有伺候的人,當人家額娘的總是不會放心的。這不是明不明事理的問題,完全是母子天性。

淑嘉有些站不穩,茫然抬頭,看到胤礽興奮的表情,似乎還在等她一起慶祝。

淑嘉的腦子裏馬上列出個證明題來:

因為 康熙白天要工作,不可能丟下工作當專職,呃,家庭老師。

所以康熙的“教養”工作隻有在工作後進行。

又因為 冬瓜胖到了小學生的年紀,必須上課,沒道理讓他白天無所事事,當個失學兒童。

又所以 冬瓜胖白天必須上課。

結論康熙要想親自教養孫子,就必須利用白天下班後的時間,冬瓜胖必須到乾清宮去住。

抖抖索索吐出一口氣,淑嘉勉強地笑道:“這是好事兒,隻是……往後住哪兒?乾清宮?”汗阿瑪為了教孫子,都不翻牌子了麼?

胤礽看妻子的表情,恍然大悟:“是住在乾清宮,我原先住過的地方,放心,什麼東西都是全的。你不要舍不得,跟著汗阿瑪,有汗阿瑪調教,對弘旦將來也是有好處的。”著重強調了最後一句,這事兒對兒子好。

這個她都懂,可是如果世界上的事情全都能用理性來解決,也就太無趣了。

淑嘉先壓下情緒,她反對也是沒用,倒不如想想對策:“弘旦知道了麼?”

胤礽笑著一拍額頭:“瞧我!忘了跟他說了,對了,你等會兒也開解開解他,叫他不要鬧別扭,跟著汗阿瑪住,那是好事兒。他要是露出不樂意來,反而不美。”

胤礽的樣子,是恨不得跑到午門的門樓子上頭仰天大笑三聲!

淑嘉笑著流出眼淚,這下好了,哪怕她縫百八十個書袋掛兒子脖子上,也都有了足夠的理由了——兒子要離開她上學,還不許她想想麼?多現成的理由啊,誰都反駁不得。

為什麼反而開心不起來了呢?

“噯噯,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胤礽手忙腳亂地掏出手帕,要給妻子擦眼淚。

淑嘉從他手裏搶過帕子,背過身子試去淚痕。上了淡妝也是上了妝,讓這他胡亂一擦,還不得悲劇?

順手再擦擦鼻涕,轉過臉的時候,就是一個雙目微紅、鼻尖兒也帶點兒紅的形象了。

還要強笑:“孩子長大了,總要放手叫他飛。男孩子,要能飛得起來,不能總護在自己翅膀底下,這道理我懂。”

胤礽發熱的頭腦冷靜了下來,溫言來勸慰妻子:“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從未離開過你一日。不過你放心,他是跟著親祖父去住,又是在乾清宮,自己家裏。我還天天去聽政呢,每天回來都告訴你孩子怎麼樣了,如何?”

淑嘉破涕為笑:“你竟是聽政呢還是去看孩子?仔細汗阿瑪捶你。”

胤礽矜持地笑:“汗阿瑪才不會捶我,管我的時候嚴是嚴著些兒,卻是舍不得動手的。對我如此,對咱們兒子,自然也是一樣的。”

管你還管得嚴了?你差點兒沒上房揭瓦了好吧?

“不對!”

“怎麼?”

“孩子們上學的鍾點兒你道我不知道?咱們家老大跟老二,天天上學的時辰跟你去聽政的也不很差,你去聽政的時候,老三早去上課了!你哪裏見得到人啦?”鄙視鄙視再鄙視。

“……”剛才不是還心疼得暈頭轉向的麼?怎麼一下子精明勁兒就回來了呢?

“他們年紀小的,自有一處讀書,在倦勤齋裏。就是乾清宮配殿——這下放心了罷?”

“那我什麼樣時候能見他?”挺殷切地期望著,“或是三五天,或是年節,總要給我個盼頭吧?他是不是長高了,學得好不好……我也想知道呢。”

胤礽撓撓頭,挺慚愧,這個……他還真沒有想到。支吾著開口:“我去與汗阿瑪商議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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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走後,淑嘉整個人都軟了,紅袖攙著她就近坐到了榻上,把個大枕頭往她身上後塞,扶她斜躺下。覷著太子妃的臉都木了,在屋裏伺候的太監宮女互相飛快地使著眼色。

太子一來宣布消息的時候,大家幾乎要跟著歡呼了!東宮的喜事,那就是所有人的喜歡事。大阿哥的步步緊逼,天下人都知道了,如今毓慶宮三阿哥要到乾清宮去,乃是己方一大勝利。

可是太子妃……很不高興,當然啦,兒子有前程是件好事,但是要分開,對於母親來說還是舍不得的。

林四兒飛了個眼神給秀妞:[你們都是女的,勸起來方便。]

秀妞送他個白眼:[太子爺剛才把道理都說完了,我還能有什麼新鮮的話說?]

吳明理直接給紅袖發暗號:[姑奶奶,你跟著太子妃的時間最長,還是你來吧。]

紅袖瞄瞄淑嘉,對吳明理搖搖頭:[現在不行,她在想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