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兒麼?”
“這個奴才是不知道,”頓了一頓,“剛才跟太子爺說了一會兒話,太子爺跪安後,萬歲爺就叫奴才們到鍾粹宮去請您。”
胤禔心裏疑惑,難道是老二告黑狀?
“告訴王爺一聲兒,該是喜事兒的。”小太監來乾清宮有一段時間了,早學會了說一半露一半,錢照收,卻不能留下話柄的技能。
胤禔更疑惑了,這是說的什麼事兒呢?要指婚了?
他很快就知道了,也差點兒被氣死!
耳聽得康熙說:“朕看弘旦已經讀書,又想弘昱也比他小不了多少,也是該讀書了,你去給他收拾收拾,過了生日就送過來讀書罷。”
胤禔心頭一喜,難道汗阿瑪也要親自撫養弘昱不成?兒子,你要爭氣啊!笑著謝恩:“兒子替弘昱謝過汗阿瑪恩典。”
康熙又加了一句注腳:“不要光謝朕啊,還是太子提起來的。”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讓兒子們和睦相處,得了機會就會在關係不太好的兩人中間誇一誇一方為另一方做的事情。
顯然,適得其反。
胤禔想著他書房裏寫壞了的兩件折子就氣悶,咬牙道:“兒子回去就把弘昱的東西收拾了送來。”
康熙一揮手:“那個先不急,趁這些日子多教他讀一點書,不要在師傅麵前不好看。弘旦已經……”說了一大通學生胖的偉大事跡,念得學生胖的大伯父頭暈腦脹,康熙終於扔下另一顆炸彈,“朕想弘昱年紀也不大,每日按時入宮,後半晌許他早些回家……”
弄了半天,是個走讀的名額啊!這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胤禔很是泄氣!下麵康熙說了什麼,他都已經聽不清了。
緊緊捏著拳頭,步子重重地出了宮門,一路策馬狂奔。卷起一陣狂風,直郡王回府了,大門上的小廝差點兒被馬撞飛。跑馬到了二門前,胤禔才跳下馬來,衝到內書房大吼一聲:“胤——礽!”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兒子是能入學了。
與此同時,胤祉、胤禛、胤祺、胤佑處都接到了讓他們的長子入宮讀書的旨意。
發完了命令,康熙繼續批折子,這一件是吏部的:一等公彭春以病解退,銷去二次恩詔所得拖沙喇哈番,餘三等公以其子曾壽襲替。康熙提筆,寫了個“可”字。
又想起彭春似乎還有個女兒是今年應選的?
翻翻剩下的折子,隻有一件兵部的比較重要一點:兵部議覆廣西巡撫彭鵬,粵西曆來武科應試人少,前撫臣請暫行停止,今武生眾多,請於壬午科仍開武科鄉試。應如所請。
想了想,也同意了。
剩下就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隨手批了。
康熙開始專心琢磨如何亂點鴛鴦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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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被點上的的姑娘們大多都已心中有數了,自家家境如何,之前被宮裏被人相看過幾回,留宿之後皇太後、各位主位的態度如何,大差不差地誰有戲、誰沒戲,出身高一些的姑娘自己也有了幾分比較靠譜的猜測了。
彭春的女兒有個已經是皇子福晉的姐姐,消息比較靈通一點,知道自己這回肯定會被指婚,應該是正室,差別隻是指給誰。其堂妹比她還得主位們關注,估計也嫁得不會差。想到這裏就有些氣悶,論家世她還略好些的!
皇太後又到暢春園消夏去了,那個老太太比較好哄,如果討得她的歡心,也許會有更好的前程也說不定。可惜的是秀女留宿,隻能乖乖呆在宮裏,由著主位們考察。
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說得上話?
三福晉正在安胎,妹妹前腳進來,她後腳診出喜脈。如今妹妹再過一個月就要看出前程了,她卻無法四下走動。她爹還退休了!在這緊要的關頭,彭春沒能支持到另一個女兒也定個好前程。
胤祉安慰她:“你安心養胎,出身擺在那裏呢,不會差的。”
三福晉的大丫頭翠喜笑道:“貝勒爺說的是,福晉不妨想想開心的事兒。咱們大阿哥要入宮讀書了呢!”
這倒是個好消息,三阿哥比大阿哥到底心態好一點,胤祉道:“是呢,我那裏有新得的雪浪箋,尋給他使。”
三福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才多大,你就給他用這樣貴重的東西?”
看她開了臉,胤祉也放下了心:“我去看看有沒有旁的,你且寬心。”
轉向要走,正遇到翠英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麵是一隻小盅,不知道裏麵是什麼,胤祉順口問道:“這是什麼?”
翠英穩穩穩地托著托盤,福了一福:“是燕窩。”上前,翠喜接過燉盅,放到三福晉麵前桌上。翠英退了下去三福晉揭開盅蓋一看,道:“這是東宮那裏給的血燕?”
翠喜道:“是。您忘了?早上還是您親自吩咐燉的。”
胤祉聽到東宮就止了步:“我怎麼不知道?”
“你成日在外頭忙,家裏的事情哪裏知道呢?太子妃知道我又有了,就打發人送了這些來。她有個毛病,不大吃這個。凡有了這個,轉手就送人。要說,她那裏的東西著實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