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德、觀音保作為嫡孫同樣要守孝。老二嶽家老一輩要廢兩年半,小一輩要廢近一年。好機會!大好的機會!索額圖也是早就退了,如果這會兒老二發生點兒什麼事情——]

搓著手,發現總管太監還在,瞪了他一眼:“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等著領賞麼?”

[不該您老人家首先提出來發獎金麼?你太摳門了。]總管太監現在也瞧不太上十兩、二十兩的賞錢,不過麵子總被拂了,尤其是胤禔身邊還有兩個俏丫環一直侍立當壁花。“奴才這就下去。”

出了門兒,正有另一小太監,腳下生風,急匆匆地往這裏來。總管太監躲閃不及,砰地撞在了一起。揉著被撞疼的胸口,這地方真倒黴,剛剛被王爺抓,現在又被人撞。

總管太監尖著嗓子開罵:“你走路不帶眼睛的麼?”

小太監很著急:“師傅師傅,死了死了。”

“你才死了呢!”總管太監一蹦三尺高,揪著小太監的耳朵把他給拽到夾道裏才開罵,“你個混蛋玩藝兒,連你師傅都敢罵,叫你盯著點兒宮中的消息,你就四處鑽沙!還要我聽到別處傳來的消息,親自報給王爺。”

小太監很冤枉,簡直就是與六月飛雪有得一拚的大冬天中暑!搶救下了自己的耳朵:“師傅,您老可冤枉我了!我這不才聽到消息就來告訴您的麼?”

“什麼消息?”斜睨。

“死人了。”表功,還賣關子。

總管太監嗤之以鼻:“早知道啦,我都報完王爺回來了。”

“啊?裏頭的消息,毓慶宮大阿哥剛剛死啊?誰這麼快腿腳?”他一定要挖到競爭對手是誰,然後進行慘無人道的報複!

“什麼?~”總管太監的聲音一波三折,“你說誰死啦?~”他開始模仿胤禔剛才的動作,晃得小太監的帽子都滑了下來。

小太監也在努力搶救自己的衣服,然後說:“師傅您不知道?那您說的是誰死了?”

總管太監抬起手來,一巴掌拍到了那滑歪了的帽子上,把小太監整張小臉都埋到了帽子裏:“我叫你裝!我叫你裝!你再裝模作樣試試!”

小太監的聲音悶悶的:“師傅饒命~您別打,我這就說……毓慶宮大阿哥是常病的,開始大家都沒當回事兒,到了後半晌,他忽地就死了。”

總管太監非常詫異:“啊?死了?”他不一直病歪歪的死不了活不好的麼?這樣的曆史太久,以至於很多人都認為他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直到世界的盡頭。

弘暘原就是個經常生病請假的,這一回他又告了假,誰也不當這是一回事兒。男孩子麼,小時候不好養,養大了就好了。這一回情況又有不同,請假的時候是小毛病,連李甲氏都習慣了,禦醫對付這位小阿哥也是經驗十足的。

誰想到這一回他就死了呢?!

總管太監反應快:“得了,這裏沒你什麼事兒了,給我繼續看著點兒宮裏。”

小太監抽抽鼻子,表功的差使大概是用不著他了,委委屈屈地走了。孰不知那個去表功的人也是各種擔心:萬一王爺‘高興得昏過去了’,可怎麼辦?

直郡王沒有“高興得昏了過去”,他是心癢難搔想撓牆,由於姿勢不雅而放棄,改為撓了半夜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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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直王爺的歡天喜地相對應的,是東宮的愁雲慘淡。

華善是大清早死的,走得很安詳。

由於脾氣橫了那麼一點點,來請安的子孫們見他“沒睡醒”,也不敢叫下人叫醒他。匆匆請過安,各去上班了。到了早飯的時候他還沒起來,才有人報告了西魯特氏和在家輪休的觀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