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王這樣肆奪民財的實在不好,他有莊田店鋪,又何必——”

嘎?你說的是他欺男霸,呃,錢?

康熙生生忍住了疑問:不是奪嫡麼?

老實人也有聰明的時候啊!福全自覺是個不太聰明的人,他能看出來的大家也都看出來了,他隻是提一提胤禔不安,哪怕最後又圓了回來,康熙也會往這上頭想,至於自己有沒有直接告狀,反倒是不重要了:“已經逼出人命了,別再叫他胡鬧了。”

康熙點頭。福全又評述了幾句皇子們,多是誇讚,突出還表揚了一下太子:“皇太子是皇上親自教養的,自不必說。奴才觀他年輕的時候於人情世故還有些生澀,眼下已是謙恭有度。真是羨慕皇上有這樣的好兒子啊。”

康熙矜持一笑:“保泰、保綬也很好,他們還年輕呢,有朕調-教著,不會差的。”

“皇上自然是讓人信得過的。”福全順勢多誇了皇子們幾句,還提出了自己比較欣賞的皇八子,是個有能力又賢德的人。

這次談話就這樣結束了,康熙叫人進來,又讓弘旦代父謝過福全誇獎,囑咐福全安心養病,這才回宮來。

弘旦回去探望父母。當然這個探望並不是純探望,還夾著彙報:“瑪法叫我跟叔父出去玩,自己與裕王在屋裏說了好一陣兒話,等叫我再進去的時候,命我代阿瑪謝過裕王誇獎。”

胤礽稍稍放心了:“去看看你額娘吧,弘曈正圍著他吵鬧,要跟著一塊兒去呢,這小子!”

“嗻。”

弘曈果然在吵鬧,不過因為體諒母親懷孕,他換了個吵鬧的方式,看著在炕上練趕路的弘晷,作好哥哥狀教弘晷:“聽說塞外可好玩了,風吹草低見牛羊啊!”、“聽說還能看到套馬呢!”、“聽說烤牛烤牛可好吃了!”

這麼多的聽說,這麼驚歎的語氣,淑嘉問他:“還有什麼是你沒聽說過的?”

弘曈奔到淑嘉身邊兒:“額娘~你跟阿瑪說,帶我去吧!”

弘旦咳嗽一聲:“二哥都去溫書了,偏你在這裏混鬧,明兒師傅不查你功課麼?”

弘曈悄悄給他哥一個白眼,磨蹭著走了。路過弘旦身邊的時候,聽到弘旦小聲道:“明年我跟瑪法說,你的騎射功課可得練好了啊。”

“哎~”弘曈的腳步果然輕快了幾分。

那一邊,康熙卻忍不住地想,是不是胤禔又辦什麼事兒了?胤禔挺冤枉的,他最近沒辦什麼大事兒,不過是揪住了淩普這個貪貨而已。正想串連幾個禦史,彈劾了淩普。市井裏也有謠言在散播,內容也簡單:淩普很貪財啊,淩普是皇太子的奶公,他貪財,說跟太子沒關係誰信啊?

康熙信!

他家寶貝太子的生活一如既往地節儉,呃,一如既往和節儉都有點水份,但是康熙剛剛探望完太子的病情,當時太子那裏的陳設啊、用度什麼的他是看到眼裏,有個粗略印象的!

混蛋!你就這麼見不得你弟弟好?怪不得胤礽有淩普在內務府還過得這樣節儉了,要是略放過了使,真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康熙很火大,市井傳言他是知道一點的,為了他家太子,他打算忍一忍淩普,敲打一下算完,這個敲打也是讓太子去敲打。現在康熙因福全的一通不相幹的話對胤禔起了疑,派人探探他的行蹤,除了在廟裏,就是四處串連。兩件事情就合到了一起,原來都是你下的套兒!幸虧沒有先叫太子,不然又是讓太子中槍了。

康熙再次去了裕親王府。

兄弟倆又是一番密談,內容不詳。隻是知道康熙火速換了淩普,一同被撤換的還有幾個禦史,同時把詹事府少詹事陳論給弄來做了都察院的左副都禦史。他卻沒有找胤禔談話,這種事情,一旦談話,就是下手的開端。康熙希望用暗示的方式,讓胤禔知難而退。

辦完事,康熙拍拍巴掌,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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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駕啟程後,淑嘉就每天跑到寧壽宮去報到。皇太後看著她,越看越喜歡:“快過來坐,讓我看看。”又一個白胖團子要出世了,皇太後大樂:“咱們家又要添丁進口了。”

淑嘉笑道:“三弟家裏不是還要添一個的麼?上回三弟妹來不是說,她們那裏的田佳氏是這個月的日子?”

榮妃道:“那個如何能與太子妃所出相比呢?”

眾人又是好一通恭維。

佟妃問:“今兒太子可有書信過來?有無提到禦前的事兒?”目的在這兒呢。

康熙出行也會寄信回來,卻不經常,倒是太子那裏,有太子、有弘旦,你不寫我寫,有時候還一起寫,太子妃的消息更靈一點。淑嘉笑道:“昨兒聖駕駐蹕湯泉,汗阿瑪教十五弟還有弘旦他們鳧水來的。”王嬪聽了兒子的消息,臉上的笑容真摯了許多。

還有一些東宮私房話,就不能說出來了,比如:弘旦同學跟他爹天天睡一塊兒去了。

弘旦同學拖著自己的枕頭,跌跌撞撞地跑去找他阿瑪。

胤礽很驚訝:“你怎麼過來啦?”

弘旦一手抱著枕頭,一手揉眼睛:“兒子想阿瑪了,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