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她比較唯物,本時代土著並不唯物,胤禔這是想盡一切辦法要置胤礽於死地啊!這跟直接拿刀子捅胤礽沒有本質區別了!

收拾他,一定要收拾他!

憤怒完了,才是深思:在這件事情中,自己要怎麼表現才能拿到高分?胤礽要怎麼表現才能拿到高分?這個需要夫妻兩個來共同協商一下。

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串連:康熙留下胤礽,自己回了乾清宮。禦醫看後,說是並無大礙,這才用軟舁抬回了東宮。路上,胤礽還對她說:“那些髒東西,汗阿瑪已經命人起出來了,又賜下一尊佛來鎮宅,再安心不過的。”

淑嘉道:“我還好,這事兒……要怎麼跟孩子們說?”

“回去再說。”

回到東宮,宮裏的人都被嚇得不淺。太子妃前腳剛走,後腳就一堆乾清宮的人過來東翻西刨,還帶走了幾個人去審問,最後挖出一堆犯忌諱的東西。大家還以為是自家主子辦壞事兒被抓了,要跟著一直判刑呢!

看到太子夫婦完好無損地回來,這才把心又放回了肚子裏。

胤礽親扶了淑嘉下地,揚聲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又吩咐下去,“再把這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給我翻揀一回,看還有沒有什麼漏了的!”

高三燮上前,跟著太子夫婦入內,小聲彙報:“都翻了出來了,毓慶宮那裏最多,新宮這裏就在端本宮的床下起出兩樣來,旁的都沒有。”

“知道了”,胤礽緊繃的臉沒有一絲放鬆,“叫所有都把嘴給我閉緊了!哪個多嘴了直接打死,不用回我!”被人咒了,雖然是受害者,也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你做人真失敗,被人畫圈圈。

“嗻。”

淑嘉道:“也是我的不是,竟不知道家裏還有這樣的賊!”

胤礽冷笑道:“這事與你不相幹,胤禔與我不合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淑嘉雙手護住肚子:“不知道汗阿瑪是個什麼章程呢?咱們又要跟孩子們怎麼說?”

胤礽沉吟了一下:“我看老大這回是圈定了!猛然少了一個人,弘晰、弘旦、弘曈都已讀書了,總有辦法知道的,實說了罷。”

“那——你今兒在汗阿瑪那裏?”

胤礽按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我能說什麼?隻管叫汗阿瑪息怒。”

“那就好”,淑嘉沉吟一下,“咱們給侄兒侄女求個情罷。”

“嗯?”

“大人犯了糊塗,孩子怪可憐的。要真是最後圈了,這婚嫁又要怎麼辦?”

胤礽思索道:“廣略貝勒的後人也沒有跟著圈一世的,總要放出來叫他們繁衍,何況汗阿瑪素來心軟?與其叫別人說,不如我來說!就這麼辦!”正愁不知道怎麼表現呢。

簡親王、祉貝勒,兩個人來來回回乾清宮、宗人府、報恩寺、直王府跑了多少回?大街上的塵土都被他們揚起來落不到地上了,再遲鈍的人等到雅爾江阿回家,也反應過來了。

雅爾江阿與胤祉兩個嘴巴咬得比河蚌還緊,一問搖頭三不知。

當然,也有知道的人,比如明珠。他是退休了的,他兒子還是在職官員。揆敘前陣子還得了個去朝鮮冊封其王李焞繼妃金氏的特使的差使,很是風光。消息也是靈的,尤其明珠比較關心報恩寺。

一見這陣勢,明珠忽然有種“終於事發了”的輕鬆之感。揆方還在擔心:“阿瑪,這事兒出來,皇上與太子會遷怒才咱們麼?”

明珠淡然道:“隻要咱們從直王那裏抽身走人,今天這事兒就牽連不到咱們。”

“那咱們要怎麼辦?”

明珠想了想,斷然道:“這是個機會。”

要不是直郡王犯二,我也不用坐在這裏。不過呢,因為直郡王犯二被他發現,逼得他不得不再重新作選擇,最後卻發生跟著太子混也還算不錯,倒是個意外的收獲了。

既然這樣,明珠就不想叫太子再垮台了。直王已經不靠譜,要是太子再不靠譜,兩個不靠譜的人他都沾了,肯定沒他好果子吃。一不做、二不休,明珠覺得,他表現的機會,來了!

“備轎,去索府!”

索額圖也有兒子,雖然不像明珠之子這樣活躍,倒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索額圖也知道了消息,正在納悶間,明珠來了。

索額圖眉間一鬆,明珠來必與此事有關,看來還是直王的壞事。

兩人見麵,索額圖開門見山:“你我就不須客套了,咱們直說罷,您看這街上這般熱鬧,方才又有人來說,佟國維被召進了乾清宮了。”

明珠原還擔心怎麼開口,現在終於不用琢磨開場白了:“直王府叫宗人府的人給圍了,不許出入。宗人府換人了。這您都知道了,我看,直王這是出事兒了。”

“您可知道是什麼事兒?”

明珠不能說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隻有分析道:“事涉宗人府,又被圍在家裏,事情肯定不小,估計是皇家的家務事。”這麼說倒也不差。

索額圖往拚湊了湊:“那您來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