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定要把差使辦得漂漂亮亮的,把老三給比下去!康熙正好點了他的名,能不與討厭的人共處一室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胤祥立即站出來:“兒子領旨。”
側了側身子,等弘旦在他跟前停了下來:“十三叔。”
胤祥微微欠身:“太孫請。”
康熙對一兒一孫方才的表現是頗為滿意的,小的那個很有禮貌,並不因為地位的改變而驕狂,大的那個很懂規矩,不因自己的輩份關係而驕人。收回目光,康熙與胤礽、胤祉討論政事。
胤祉心思早飛了,這個十三弟……越來越討厭了,敏妃喪事上百日剃頭是自己不占理兒。可這事兒都過去多少年了?我好好的一個郡王都叫降成貝勒了,該罰的也罰過了,事後也道歉了,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討厭討厭討厭!不要叫我揪到你的小辮子!
康熙已經與胤礽說上了:“西巡以安撫為要,凡過處,有先賢之墓、神佛之祠諸當祭。”
“西安古都,曆代帝王可是不少。”
康熙一笑:“難道年年都這般大祭不成?”
胤礽也微笑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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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康熙議政對於胤礽來說是件做慣了的事情,並不困難,可是繼續猜他的心思就很難了。梁九功那裏能通報的消息都通報了,胤礽再分析不出來有什麼內含。許是太監眼界淺的關係,沒有注意到什麼細節罷?正好,二舅子慶德此番隨駕,或可一問。
對於慶德來說,本次出差是近年來最安靜的一次——鄂倫岱被康熙留在了京裏。這家夥是個不定炸彈,康熙出行是展現和諧的,怎麼可能帶他出來呢?一把就把他給扔到了京裏,交給兒子們頭疼去了。
鄂倫岱在京,對石家還是印象很好的,對弘旦小朋友的評價也不壞,正好京中議禮。這麼快有了結果,與鄂倫岱聽誰嘰嘰歪歪地爭來爭去就拿眼睛瞪人家存在著正相關的關係。
慶德很無聊,剛出京那會兒還挺舒服的,不可否認,鄂倫岱有時候確實讓人吃不消。過了五天,慶德就覺得沒了這麼個鬧神實在寂寞了。隨行的人不少,這些人捆在一起也沒一個鄂倫岱刺激有趣。
正在百無聊賴間,二妹夫過來了。
慶德有些慚愧,康熙吐血的事兒還是胤礽打聽出來的,他這個呆在禦前的人居然都不知道,胤礽問到他的時候他還傻眼了來的。此時不敢怠慢,忙迎了上前見禮。
胤礽虛扶了他一把:“這一路上我也忙,都沒有與你好好說話,你可還好?”
“勞太子惦記,能出京見見世麵,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胤礽亦笑:“正是,我們都是生在京城長在京城的,於外麵的事兒經的見的實在是少。今兒不是你當值,做什麼消遣呢?沒有鄂倫岱,整個行宮都安靜了不少,若他在,這會兒該招呼人或演武或賭射了吧?”
慶德亦笑:“鄂公總是閑不住。”
閑話一陣兒,胤礽切換話題:“汗阿瑪近來事多,倒是需要安靜一些。”這就帶入了有關康熙的話題。
慶德近來也是認真觀察康熙,他也得不出結論來——誰會沒事兒想皇帝死呢?太子觸及到了這個問題,還把自己嚇病了一場,就更不用說別人了。
不過慶德也有自己的見解:“眼下以安穩為要務,太子也說了,皇上需要安靜一些,咱們就不鬧唄。”
這個意見聊勝於無,胤礽點了點頭:“這話不錯。”又告知慶德一些京中情況,“你們家兩個格格已經回家了,太子妃的信裏說她們都很不錯,皇太後祖母也挺喜歡她們。”
“謝天謝地,她們也長大了。”
“明年大挑了罷?”胤礽這是沒話找話,總不能用著人的時候就過來,問完了就走人不是?這還是親戚呢。
慶德道:“是三妹妹。”
“等回了京……”胤礽猛地頓住了話頭,“你阿瑪快出孝了罷?!”他原是想說‘等回了京,你回家去問問家裏的想法兒,或可叫石琳、石文英家女眷過來與太子妃說一聲。’這是因為石文炳還沒出孝,西魯特氏也帶著孝,非緊急事務不好入宮。
慶德道:“是。奴才瑪法是康熙四十年末過世的,開了春就服滿了。”唔,說是三年喪,其實隻有二十七個月。兩年零三個月,過了正月就正式解放了。
胤礽眨眨眼,嘟起腮又癟下去,長出一口氣:“到了要起複的時候了啊……”
石家當然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慶德道:“起不起複,還要看聖意呢。”胤礽也不能提供更多的消息,因為康熙也沒跟他說到這個問題,也許本來是準備說的,卻被胤禔的事情打了岔兒,暫且放下了。
胤礽眼珠子一轉:“欽天監算出來宜冊封太孫的吉日,最早是今年底,這個太緊。最遲是明年六月,這個又略有些遲了。汗阿瑪旨意是在三月,到時候,你阿瑪、哥哥也正好來賀。”
慶德努力不要讓自己的笑容過大:“到時候額娘也能見到太子妃了,許久不見,總在家裏想著,前陣兒還說,兩位小阿哥都沒見上幾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