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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裏,也是父母關心兒子的身體狀況。弘晰兄弟幾個跟著胤礽從寧壽宮裏出來,就回到了東宮。他們也是幾個月沒有見過父母了。淑嘉看弘晰、弘旦、弘曈都還好些,看到弘晷也是大吃一驚:“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弘晷埋頭不說話。
弘旦沒好氣地說:“回額娘的話。額娘是不知道,他這兩天上了別扭性子了。十八叔一去,他傷心了好幾天,飯也不肯好好吃,覺也不肯好好睡。”
淑嘉還沒說什麼,胤礽已經先開口了:“胡鬧!知道什麼叫哀而不傷麼?”
淑嘉心說,那不是說音樂的麼?
胤礽已經開始訓誡了。
弘晷被他爹罵了一回,被罵得通體舒泰,被罵得神清氣爽。男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父親是最好不要缺少的一個角色。雖然胤礽的某些用詞非常有創意,有總比沒有好不?
劈哩叭啦一通訓誡下來,也不像弘旦那樣開導,太子爺是直接拿大道理砸進兒子的腦袋:你記住了就對了!慣得你!
淑嘉別過臉去,她忍得胃疼。她告訴自己:這樣的場景也不是沒發生過,習慣就好。她沒看錯,她兒子跟受虐狂似的,被罵得豁然開朗。
靠!
她沒想把兒子當嬌花養,可看他們被摔打的時候還是心疼。
終於,忍到胤礽罵完了,淑嘉才說:“孩子剛回來,還沒換衣裳呢,叫他們先下去洗把臉罷。這會兒丫頭也該醒了,正好回來看妹妹。”
弘旦眼睛一亮:“額娘,妹妹還在屋裏?”眼睛很熟練地往內室看去,他家弟弟生下來都是先放這裏養的。
淑嘉含笑道:“你還不去換衣裳?”
幾人一齊告退,弘晨與弘早左看看右看看,說一聲:“我們看看妹妹去。”已經奔過去搶占有利地形了。
胤礽笑罵一句:“這才像樣兒麼。好好的男孩兒,淘點兒才好,弘晷要再作丫頭樣兒,我看著就想抽。”也起身去看女兒。
淑嘉與他同行,當成沒聽見他剛才的話,隻是問他:“你看了汗阿瑪情形如何?”
胤礽的臉皮抖了抖,他跟康熙兩個是在乾清宮裏洗了臉才敢去寧壽宮的。此時當然不會說哭過了,隻說:“汗阿瑪像是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看著……步伐也不如往日有力了,想是過於傷心。說到這個,我又想起一事,這回汗阿瑪回來,身邊又添一得用內侍,咱們也無須刻意理會,不過是日後再添這一份子賞。”
“我記下了。這個人有多大年歲?”不同年齡段也有不同的喜好不是?
“三十出頭吧。”胤礽提供了情報。
“成。”進了屋裏,淑嘉往椅子上一坐。看著胤礽帶著兩個兒子圍觀女兒。
胤礽拍開了弘晨試圖捏妹妹臉的賊手,才踱回來與淑嘉一道坐了又抱怨道:“本來朝上的事兒就夠糟心的了,十八弟又沒了。欽天監那班東西還沒個眼色,報上來的吉日居然還有本月的。哪有兄弟前腳沒了,哥哥、侄兒就放定的?”
淑嘉往後一仰,一臉愜意:“你這樣說,就是把這事兒給攔住了。”
“要是沒攔住,我這會兒還能在這兒說話?早叫汗阿瑪拎到乾清宮裏訓誡了。我幹脆把今天的日子都抹了。”
說話間,弘晰等已經到了。淑嘉示意乳母把女兒抱出來,一家子來圍觀小丫頭。
物以稀為貴,這話不假。一堆大大小小的男人,圍著個小女嬰,笑得傻兮兮的。要命的人家小姑娘還在睡覺呢,完全不理這些人,他們就能且看且笑。雖然女兒是她親生的,淑嘉也沒發現這丫頭怎麼有這麼大的魅力。
姑娘的爹還特別傻氣,自己伸手戳閨女的臉,然後打掉所有趁機揩油的賊手。
淑嘉終於忍不住出聲了:“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這麼傻氣?仔細把她弄哭了,有你們好看的。快到飯點兒了,她可該醒了。”
一語未畢,小丫頭就動了動。這會兒她正被她爹抱著,吧嗒了兩下嘴,從繈褓裏掙紮出兩隻肉乎乎的小手,一陣扭動,睜開了眼睛,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醒了!”
“好像笑了!”
“手好小啊~”
淑嘉捂臉,不想承認這幾個傻瓜是自己的兒子。
弘早繼續他偉大的事業:教會妹妹喊“哥哥”。弘晨雖聽嬤嬤說過,這會兒還不到會說話的年紀,也帶著點兒期望地跟著一起攪和。弘晰、弘旦等都大了,常識夠了,不幹這沒文化的事兒,心裏也希望:萬一自家妹子是天才,能喊出“哥哥”來呢?聽不到就虧了,也不移步子。
事實證明,太子家閨女,即使發育良好,也不是違反科學規律的物種。小姑娘壓根兒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很符合規律地打了個哈欠,她餓了,想吃奶了。
令人瞋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這丫頭的動作怎麼那麼像——不對啊!小嬰兒吃奶,會有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含著一邊兒,一隻小爪還愛抓著另一邊防止吃到一半兒掉下去兼護食。
丫頭,那個是爹,堂堂太子,不是你媽,更不是你奶媽。咱別往他懷裏拱,還兼做帶有女流氓嫌疑的動作行不行?你那軟趴趴的小手往哪裏放啊?救命,襲太子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