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他,齊世又不是傻子,相反,他還很聰明,察覺隻是早晚的事情。

允禔還沒被圈禁的時候他就有點兒動心思,被人叫做獼猴,是件不能容忍的事情。獼猴,又叫沐猴,有個成語叫“沐猴而冠”,簡直就是說你這家夥穿上衣服也不是人。

“我道什麼,原來是這個!”允禟渾不在意,“我是聖祖的兒子,又不像老大那個蠢貨,犯了事兒還叫人捏著了把柄,誰能把我如何?頂多我不當差,還落個清閑!你也是,情形再壞又能壞到哪裏?我隻做個富家翁,總還是能辦得到的。”

爵位上的晉升,允禟是不太指望了,他就是求個自由自在,或者說,無法無天一點地撈錢。九爺兒女多啊!大老婆雖然隻有一個女兒,但是他小老婆一堆,庶子庶女成活率極高,這些長大了都是要錢的!兒女都是債,他們都要花錢——九爺語。

齊世有點著急,允禟的麻煩不大,他的麻煩比較大。胤礽對弟弟要留一點情麵對別人可就未必了,別的不說,把他削成個白板,這日子就要艱難了。齊世得意的時候可是占過別人不少便宜,這會兒要是被反攻倒算了,估計皇帝不會給他撐腰,女婿……又是個死撈錢的!

齊世眼珠子一轉,瞬間就想到了一條路子:“您想做富家翁?倒是有一件一舉兩得的好事情。”

“哦?說來聽聽。”允禟再度確認,這個嶽父腦子夠好使。

齊世的主意是,原來東宮不是借著天時地利人和弄過西洋玩藝兒倒賣活動麼?現在天下的錢都是他們的了,也就不在乎這一點小利了,傳出去不好聽。但是咱們不要名聲,呃,不對,咱們得吃飯。是不是入個股啊?

“這個麼——”允禟收起扇子摸下巴,“聽著像是那麼回事兒,隻是這事兒不但是東宮,還有石家、佟家。”你道我沒動過腦筋麼?那會兒不怕石家卻很怵鄂倫岱這個流氓,現在鄂倫岱不算什麼了,又不好動皇後娘家的財路。

齊世出這個主意,主要還是看中了借此與石家搭上線,以此全力勸說:“石家是個古板人家,一向規矩森嚴,在這些事情上頭並不計較的。九爺的能耐我是知道的,您入了股,他們能賺得更多——”拖長了餘音。

允禟在思考,齊世繼續展開了遊說,從允禟家的兒女婚姻不由自己作主,一直說到如果在皇後那裏掛上了號,對允禟的其他生意也是有幫助的:“從她進了東宮的門,再沒蹦出庶出的兒女,您說厲害不厲害?”枕頭風比什麼風都凶殘。

允禟經過多方麵考慮,點頭了:“回去叫福晉見見皇後,反正都住得近。”他到底有一點人脈,還喂了魏珠不少銀子,得知最近胤礽可能要進行嚴打。

誰的女兒誰知道,齊世道:“福晉怕是說不太清楚。”

允禟一咬牙:“我去想法子。”齊世的意思沒明著說,他也猜透了,反正就是錢要賺,最好再拖個人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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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娘娘,太皇太後打發總管頒賞來了。”紅袖一臉喜意地向淑嘉彙報。

淑嘉嗔道:“那你還在這裏傻樂著?”

盧雲過來先頒賞,因他代表太皇太後,淑嘉也要以禮相迎。待接了賞賜,盧雲才上前一步,與趙國士一左一右攙著淑嘉往寶座上坐了,這才下來給淑嘉行禮:“奴才盧雲賀主子娘娘千秋。”

淑嘉生日在四月十六,這也是全家(弘旦同學除外)由二把手轉成一把手之後,頭一回迎來主母的生日。大清國更可憐,已經幾十年沒有操辦過皇後生日了。

淑嘉也跟胤礽說過,這“千秋”就別大辦了,去年太皇太後的聖壽都減了例,今年還沒出孝呢,就大操大辦的不太合適。胤礽一擺手:“我自有主張,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你隻管安心享用。”

胤礽也是有計劃的,這一直在施恩,總要展現一下自家權威。這權威呢,不好隨便殺人(可以理解),隻好擺一點排場,讓你們認清誰是老板。皇帝本人由於親爹屍骨未寒,不能表現得過份,隻好拿老婆說事兒。這種事情在官場上也是常見的,夫人外交本來就是個重要的節目。

再說,胤礽自己的生日也有一點尷尬的事情在,生母忌日什麼的,他還真沒太多的心情去“歡慶”。隻好借一借老婆的生日了。

畢竟在孝期裏,擱宮裏大操大辦也不合適,正好大家都在暢春園裏避暑,也就不用往宮裏趕了,就在這兒過吧。風景宜人,還不那麼嚴肅,非常好的生日派對地點。戲酒是沒有的,朝拜是必須有的,對了,把你們的禮物準備好。

正日子前好幾天,就陸續有人“進”了千秋節的壽禮來。金佛玉觀音,珠寶首飾盒,各式擺設、種種珍玩,也有進如意的,也有進屏風的,各種織物也是少不了的……不能一一記數。

按照國家法律規定,皇後過生日還有福利可以拿,金九兩、銀九百兩、表裏六十三端。

一樣一樣都搬了過來。

兒女亦各有禮物,未成年們有自己抄的孝經當功課的,有孝敬各種號稱親手製作的小玩具當禮物的,烏雲珠還沒開始學手藝隻好把從她爹那裏“搶”來的荷包送給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