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皇太後交流用得著,第二,將來出嫁用得著。
當然,真正擺到台麵上說出來的隻有第一條:“技多不壓身,尤其是這種眼下就用得著的本事。千秋節後,你們就把這一樣練起來。太皇太後性情平和又愛護晚輩,多跟她老人家說說話,對你們不壞。”
格格們也都不傻,這尤其是三個大一點的,得寵側室所出,後院兒裏的事兒也都知道一點,磨練出來倒也頗為靈醒。就是四格格,也很快明白過來:“謹遵、額娘、教誨。”
這就是目前比較尷尬的一件事情了,幾個格格眼下年紀已經不小了,乍一改口叫“額娘”還真是叫不出來。淑嘉又不能說:你們不是我親生的,叫不叫都無所謂,反正最後還是會給你們公主的封號。
隻有裝成沒聽見她們語氣間的停頓:“平日裏娘兒幾個說話很不用這樣拘板,不在其表,而在其裏。把我的話記住了,比什麼都強。”
幾個格格又一齊起身應喏,倒沒再多說什麼“謹尊”。
淑嘉道:“別以為是樣差使,兆祥所就在寧壽宮後頭,比坤寧宮可近著呢,設若你們有什麼急事,那裏可比我這兒方便。”
格格們互看一眼,齊聲應是。
淑嘉見她們表現得倒也都中規中矩,也是安心,別的不好說,生活上多照顧一點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晚間與胤礽說起這個,胤礽皺了一下眉毛:“總要改過口來的。”
“這是自然,我不過在你麵前嘮叨兩句,她們離府的日子尚淺,得慢慢訓著呢。”
胤礽忽然笑了:“咱們打個賭罷。”
淑嘉奇道:“賭什麼?”
“就賭她們什麼時候能全掰過來!”
淑嘉道:“怎麼說?”
胤礽認真地想了想:“從今兒開始,到五月節,必能全掰過來,甭管是稱呼還是禮儀。”
淑嘉道:“她們原是有底子的,人又不笨,可十多年的習慣是打出娘胎就沾上的,半個來月就全掰過來了?”
“賭不賭?”
“賭什麼?”
“誰輸了,誰抄一本《四書》。”
淑嘉忽然道:“不對!你說得這般篤定,一定有詐,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胤礽故作神秘地道:“還真有,不過你不賭我不告訴你!”
切~“不就是抄書麼?又沒說什麼時候交——噯,這條是我想起來的,你不能後加上。”
“好好好,我告訴你,”胤礽也就是跟她鬧著玩兒,何況這件事情他也是想找個人分享的,“是老八,今兒我看到老八上的折子了,你猜怎麼著?”
淑嘉略驚一下:“他說了什麼?可能說什麼呢?”反正她是沒聽到過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胤礽搖搖頭:“你再也想不到的一條——老八的字,大有長進!”
“啊?”淑嘉下巴都要砸地上了。八阿哥的字,三十年如一日的矬,這就……長進了?
胤礽嘖嘖兩聲:“可見這世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就看你下不下得這個狠心了。當初……汗阿瑪在世的時候,對他那樣叮嚀囑咐,出宮建府了還要讓他交功課,他都敷衍了事。現在,唉。”
原本是想當個笑話的,想說,你丫真犯賤,親爹哄著你不寫。到了現在,突然下狠心寫字了,因為什麼?難道不是覺得我不會那樣縱容?
胤礽對此是有嘲笑的意Θ
千秋節,胤礽比較重視又親自過問的千秋節,淑嘉過得比在東宮的生日還不那麼自由。何時起身、何時舉杯、開場說什麼話,都是事先有人拿了時間表給她看的。與妯娌們說話也不方便,她得跟太皇太後說話,再往下跟太妃們搭一搭腔,妯娌們離得遠,想聊天得用喊的,太影響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