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殺人了還是沒殺人?我在那個小倉庫裏……”
“我知道。”他打斷了對方的話,“你在8月6號下午被人打暈,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屋子裏。沒人給你食物和水沒人出現。然後,你的大腦裏就有了一段在海邊將一個男孩掐死的記憶。但是這段記憶很模糊,不完整。你隻是覺得自己殺了人。到了8月8號早上05:00點,有一個裝卸工幫你打開了大門,你出去才知道是荒郊的一個廢舊車庫。”
“對對對。”劉部長拚命地點頭。
唉……他無可奈何地歎息,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你看我身上哪一塊地方像心理學家?你殺沒殺人,我根本沒法給你答案。“說著,歪歪頭,笑得人畜無害,“但是我可以給你建議。”
“什麼?”
“報警。”
我能掐死這破孩子嗎?劉部長咬牙切齒地想。
就在跟這胖子僵持不下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他看也不看便拿來接聽,說:“喂?”
“卓逸,我是藤律師。莊董出事了,今早市警察局的人來說有起謀殺案要他協助調查,被帶去警局,結果到現在都不放人,就連我也不準跟莊董見麵。”
“早上什麼時候?”
“九點走的。”
“你現在……好吧,你等著,別走開,我這就過去。”
電話那端的律師似乎有話沒說完,但他立刻掛了電話。抬起頭瞥了眼神色窘迫的胖子。笑問:“劉剛,你……”
“是劉鐵。”
他歉意地點點頭:“劉部長,你先回家,今晚或者明早我會聯係你。”
“這麼說,你肯幫我了?”劉部長露出驚喜的表情,恨不得現在就讓莊卓逸說出個子午卯酉來。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說:“我剛才的話不是跟你開玩笑。不管你殺沒殺人,遇襲被監禁了兩天這事的確需要報警。如果你不敢,那就等我的聯係吧。”
“我等,我等!”劉部長激動了,“我肯定等!”
好不容易打發了如獲大赦的劉部長,他掏出純白色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很快便有人接聽,他口氣堅定不容反駁似地說:“二十分鍾後,車牌ABCXX會通過鶴鄉路從北至南的街口,開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你跟著他,直到我再聯係你為止。另外,讓你手下的小弟在郊區找一間廢舊的車庫。車庫大門應該是敞開半扇的,”
對方似乎是個很爽快的人,這一點從他滿意的表情便能分析出這若幹個要求已經被接納。安排好這一切後,他急著拿了車鑰匙,直奔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他走向刑警大隊的辦公區。按照他對警察局的了解,凶殺案歸屬刑警大隊負責。隊長雷彬是個不講情麵的家夥,但也是個很有點“品質”的全能型選手。跟這人打過幾次交道,彼此的關係隻用一句“兩看兩相厭”足已形容了。
正在審訊室跟莊卓然較勁的雷彬一聽說“逸公子”來訪,詫異地瞄了眼神態自若的莊卓然。冷冷一笑,道:“你那個偵探弟弟來了。”說罷,不等對方有什麼表示,便起身離開。
刑警大隊的辦公區裏,莊卓逸看到很多人都在忙碌著。開窗戶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一臉的焦急,手中捧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
是嫌疑人嗎?莊卓逸腦子裏閃過與自己無關的猜想。
“難得你能來我這個小廟啊,莊卓逸。”雷彬大嗓門,遠遠的就吵嚷著不冷不熱的招呼聲。
他露出一點笑容,等到雷彬走到麵前,才說:“你把我哥扣下了,我怎麼會不來?”